按照這個姿勢,就算地上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玻璃碴子,我的臉蛋也得腫起一大塊。可是,我的視線卻在距離地面一米遠的地方,突然刹住了車,一股堅實的力量及時将我挽救了。緊接着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我好像軟倒在一片硬邦邦又好像稍微有點肉的質感的世界裡。冰涼的金屬劃過我的面頰,就像将一小塊冰投進了滾燙的沸水裡,隻有一刹那的沁涼,但是不夠解恨。我又來回蹭了蹭,然後眯着眼傻樂着擡起頭。擋住刺目燈光的,是一張背着光線輪廓卻立體的很到位的臉,背着光,隻有一雙眼睛又黑又亮。我咯咯樂着:“帥哥,謝謝啊!”耳朵裡傳來許多竊竊聲和嗤笑聲,我無暇理會,隻顧着伸長手臂去勾那帥哥的脖子。嘿咻……哦也!勾着了!我想象自己就是那橫着倒挂在樹上的金絲猴,蕩漾着,蕩漾着,就這樣蕩起了雙槳。那股力道極力想将我扶正,可是扶正之餘,卻無形中拉近了我倆的距離,然後我又聽到周圍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這特麼的怎麼這麼多配音?接着又是此起彼伏的吆喝聲:“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嗯,親一個,是該親一個……打從和成大功分手的那天開始,我就時常幻想自己親别的男人的那一幕,倒不是因為我發春,而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個人告訴過我,一旦我敞開了心扉放開了懷抱接受了下一任的吻,就代表我已經忘記了上一任的嘴。那句話是誰說的呢?我好像記不太清楚了,隻是依稀記得當初我懷抱着這種心情,親吻成大功時,心裡想的也是這句話。那時候的我,也希望我的吻可以讓成大功忘記過去的每一任女朋友。雖然我那個時而遠在西雙版納時而遠在香格裡拉的表姐,告訴我說,我的初吻早在高中畢業典禮上,喝的酩酊大醉的時候,就強行塞給了一個哥哥了。可是直到現在都無人來認領,而我也真的不記得那件事了,多半是表姐逗我玩的。近在咫尺的那張嘴似乎正在一張一合的說些什麼,似乎在叫我的名字,似乎在無奈的命令我站好。我偏不,我不但不要站好,我還要堵住它!注意一定,我就用力往上迎,雙手極力攀住了一個支點,ua~的一聲就迎了上去。嘴唇就成功的淹沒在,兩片熱乎乎軟綿綿的東西裡面了……有酒的味道,好喝。有麻小的味道,微辣。嗯,好像還有一些什麼,并不如想象中那麼嗆鼻的煙草味……四周傳來許多叫好聲和吹口哨的聲音,就像是在酒吧看世界杯球賽一樣興奮激動的那種。我的所有感官似乎都變得很随便很輕慢,有人在咬我,一下下的忽輕忽重的,還有什麼東西頂進嘴裡四處玩耍。那些酒精似乎蒸騰的更快了,胸口裡似乎有東西要跳出來一樣,我覺得我就快昏過去了,而那些不知道是在計時還是在數數的喊聲,也好像離我越來越遠了。直到又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嘴上的壓力終于撤離,我好像已經恢複到大頭朝上的站姿,卻暈暈乎乎的靠向一根熱乎乎的電線杆子,好像還聽到有人在跟杆子對話。杆子似乎也會說話,我耳朵靠着杆子的那部分一起一伏的。但是跟杆子對話的那人實在太煩太讨厭了,我一個不高興,就随手一揮,然後就聽到噼裡啪啦一通響聲。嘻嘻,真好聽……然後又一揮,又是一片嘻嘻~再往後的事,就變得越來越模糊了,好像那杆子在跟什麼人道歉,然後很輕松的就将我扛了起來。我趴在一片寬闊的溫暖的領域,剛想感歎一句“舒服”,沒想到像是坐轎子一樣颠了兩下,就忽然迎上了一陣冷風。我連忙勒緊了雙臂,雙腿用力撲騰着,對那杆子說:“快點快點再快點……駕!”那杆子說了些什麼我沒聽清,仿佛有一句是在兇狠的警告我,“郝心,你有種就給我醉死過去,最好一輩子都别醒……”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從這個奇葩的夢境裡清醒過來,冬日的風吹的我額頭一陣陣的起雞皮疙瘩,雖然穿着羽絨服後背卻是冰涼涼的,胸脯倒是暖融融的。我睜開眼時,自己正在一颠一颠的移動中,随着扶住我大腿的那雙手,又一次将我向上托起,我差點就要吐出來。“喂!你誰啊!”我邊說邊動手扭動那人的臉,然後歪着頭對上一張沉黑的臉。咦……是李明朗?他瞪我的樣子好兇……我連忙掙紮要跳下來,李明朗也不客氣,一把甩開我,害得我差點摔個大屁蹲。再一擡頭,李明朗正雙手扶着腰,一副正和誰置氣的模樣。怎麼着,有氣沒處撒找我練手?我扶着旁邊的樹,警惕的問:“喂,我問你,如果我不醒來,你準備把我帶去哪兒?”李明朗說:“扔了。”我被噎了一記,剛要發作,就見他仿佛想起什麼一樣,拍了拍腦門道:“哦不行,這條街扔垃圾罰款。”我一下子氣湧如山,可是一生氣就覺得頭暈目眩,指着他半天吐不出一個字,頭皮陣陣發麻,恨不得當場倒地死給他看。李明朗卻雙手環胸,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将我打量了兩圈,聲音古怪的問我:“剛才你都幹了些什麼還記得麼?”“啊?剛才?”我想了想,反問他:“剛才不是你背着我呢麼?诶,咱們什麼時候從麻小店走的?”“不久,就十幾分鐘吧。”“十幾分鐘?你一直背着我啊?”李明朗斜了我一眼:“嗯,有勁兒沒處使。”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進而想到自己上次喝斷片貌似他也在場,就高中畢業慶祝會那次,我吐了一個人一身,就是被李明朗認領了。“那什麼……我喝多了沒亂說什麼話吧?”他看了我一眼,突然道:“也沒說什麼。你就是問我,要是你嫁不出去,我能不能将就娶你。”我差點被這話嗆了個跟頭:“我、呸!”“對,我就是這麼回你的。”我剛要破口大罵,忽如其來一陣風,還卷着沙子直面向我襲來,一個眨眼不及,就迷了眼,顧不上跟他理論立刻去揉眼睛,誰知這一揉卻……“啊好辣!”我一手捂着眼睛,一手伸向李明朗:“快給我紙!”手上沾過麻辣小龍蝦,即使擦幹淨了也會殘留辣椒的痕迹,可我沒想到隻是這樣輕輕一揉,也能把眼睛辣的睜不開,連隐形眼鏡也掉了出來。我的眼淚嘩嘩的全浪費了,李明朗拿着手機四處照亮,最後在我鞋面上找到那隻隐形眼鏡。他說:“算了,已經髒了,别戴了。”“不行!”我拿出放在羽絨服兜裡的礦泉水,不停的洗刷鏡片。“這眼鏡是年抛的,剛換的,好幾百塊呢!”我将隐形眼鏡反複清洗了好幾遍,準備戴上,然而它一碰到眼睛,眼球就像是浸泡在辣椒水裡一樣痛不欲生。我連續試了七八回都不行,眼淚狂流的大喊:“我怎麼這麼倒黴啊!”李明朗将我拉了起來,語氣和緩了許多:“前面就是眼鏡店,拿好你的好幾百塊,咱們去那裡找店員給你戴好嗎?”結果,還是不行。在明亮的近乎晃眼的眼鏡店裡,我痛苦消極的坐在高腳椅上,低着頭捧着已經宣布報銷的隐形眼鏡,沉默是金。李明朗頗有耐心的說:“這樣吧,今天是我張羅來這兒吃龍蝦的,出任何事故都算我的,這眼鏡咱就不要了,我給你配一副新的行嗎?”我一隻眼清楚一隻眼模糊的看向他,總有種身體兩邊失重的錯覺,剛才就是緊緊抓着李明朗的胳膊才一路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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