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世不同往世,若是父親母親能得一子,那便是無憾了。薛绯見薛绾一臉喜氣的模樣,眼中笑意盈盈。“绾兒,明日我便要回府了。”“啊?為何呀?那我也要一道回府了嗎?”薛绾頓疑,嬌聲問道。“不,你不用回去。”薛绯玉指微勾,順了順薛绾耳邊的碎發,“母親現下身子不便,府裡郎中囑咐不能過于操勞,我得回去接管府裡财務,替母親分擔一些。”“母親不願秦氏插手,所以我得親自回去才行。”“這樣……可兩日後便是春獵大典了呀,二姐姐你若回去了,那誰來參加啊。”薛绾搖了搖薛绯的胳膊,軟聲撒嬌道。“你呀。”薛绯輕輕點了點小姑娘白嫩的額頭。“我…?!”薛绾聞言,一臉驚色。瓷白的玉指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對啊,父親說了,今年的春獵大典讓你去。”“可…我不想去…二姐姐…”薛绾繼續撒嬌。她又不會騎射,去大典豈不是要鬧笑話嗎。“你呀你,嬌氣。”薛绯見小姑娘撒嬌,捏了捏小姑娘肉嘟嘟的粉頰,“薛綿這次也會去的。”“她也要去?”“秦氏當着衆人面死命求的,父親礙于面子,隻能允了。”薛绯說到此處,面色微微不屑。薛绯挑眉,紅唇微掀:“到底是個上不了台面的妾室,隻會這些撒潑打滾的混事。”“绾兒,這次你必須得去,若是你不去,豈不是讓那秦氏得意壞了。”薛绯正色道。“好吧,去便去……”薛绾軟軟應道,小臉委屈。薛绯見狀,眼睫彎彎,面上是溫柔的笑色。“不會騎射也無事,春獵大典并不要求諸位貴女皆上場騎射。此次你便放心去,父親自然會差人為你打點好一切。”“好,二姐姐就放心吧,绾兒心中有數。”春獵大典,那方子應豈不是也要來。薛绾垂眸,心中暗潮湧動。暗潮湧動兮午夜子時,殘月如鈎。燭火在燭台上曳動,一地剪影。宋彧又從夢中驚醒了。蒼白的額際上盡是冷汗。後背一陣潮濕,夢裡的話似乎還在耳畔回蕩。宋彧起身,修長的手指輕輕遮在了眼前,擋住了那刺眼的燭火。提督府的下人都知道,提督大人夜裡從不熄燈。數十根紅燭徹夜燃着,一夜不滅。旁人隻道這提督大人想必是手上的鮮血沾多了,夜裡怕鬼索命來呢。隻有宋彧自己知道,唯有燃着燭火,才不至于讓他一夜不眠。多久了,這樣的日子過了多久了。七年了,徹夜不眠。夢魇糾纏着他,像是惡鬼。七年前那個雪夜,他決意赴死。再醒來,發現時間竟退回了大魏三十七年。他不再是那個風聲鶴唳的大魏西廠提督,而是個殺了人的逃命戲子。江福全如同上世一般,帶他回宮,收留他做了義子。上一世的他很聰明,步步為營,最終登上高位。這輩子有了上一世記憶的他更是得皇上歡心,心機、謀略、他遠勝旁人,于是早早地便坐上了西廠提督的位置。隻是上輩子那個擾他心思的少女,這一世卻依舊讓她心緒不甯。他迎娶她為提督夫人,她非但不從,竟還與下人私通苟合。宋彧清楚地記得,當他滿心歡喜,迎她過門時,卻得到了她與車夫私奔的消息。馬車在路上出了事,少女落入了懸崖。宋彧将車夫帶回,親自手刃了他。一刀一刀,帶着無邊的冷意。他氣她,瞧不起自己閹人的身份。他恨他,竟是跟了下人都不願嫁給他。他更怨她,這數十年來,讓自己夜夜都想着她。自那時起,他再不相信任何情意。可世事難料,他竟回到了七年前。再次遇見了那個讓他意難平的姑娘。他想報複她,羞辱她,甚至想要協助安家,讓薛家倒台。可當自己看見她被人誣陷,傷心落淚時,自己再也按捺不住的救人的心思。他無法欺騙自己,他就是犯賤地還想着她。宋彧垂眸,長睫微微顫着。蒼白的面色望上去甚至帶着幾分不可觸碰的脆弱。垂落在床榻的骨節分明的玉手緊握成了拳,青筋跳躍着。燭火微搖,在案幾上的梨花木食盒上落下了幾片斑駁。——————————京州圍獵場。三月春風,楊柳依依。今日便是大魏一年一度的春獵大典。薛绾一早便乘着薛貴妃的馬車來到了獵場。今日既是遠出,便不宜着裝繁複。宮婢替薛绾換了件月白蝶紋束衣,外罩一件青緞掐花對襟短裳。依舊梳着垂鬟分肖髻,發間一支羊脂色茉莉小簪和一柄銀質四蝶步搖,款身之間,銀飾清脆,顯得小姑娘别樣清新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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