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寶璐知道兇手是歐敦藝,也知道袁芳牽涉其中,但她沒有證據。能找出歐敦藝是因為趙甯人脈廣,人緣好,打聽出歐敦藝與那客棧夥計私下接觸過,能确定兇手就是他卻是黎寶璐盯梢的結果。她總不能告訴别人她跟了歐敦藝一天,從他與其書童的交談中知道的吧?更不能告訴别人她是偷聽到了歐敦藝書童和小厮的談話才懷疑袁芳的,辦案講究證據,這群讀書人需要的也是确實的證據,而不是推測。所以黎寶璐能幫他們的隻有這麼多,而她需要他們幫忙牽制周知府和歐通判,讓他們不敢再對鄉試插手。學子之怒僅排在義民之怒後,他們沒有武力,但僅憑一嘴一筆就能讓朝廷焦頭爛額。前提是他們人數夠多。文生統計人數後确定,因突發意外不能參加考試,且公認成績在中上的考生達二十三人之多,其中還有五個躺在床上起不來。一人與文生一樣是拉肚子,不過他更慘,到現在已便血,竟是連起床都不能了,他自到廣州後常參加各種文會,詩會,公認的文采斐然,若無意外,這次鄉試應該能中,成績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倆人是因為走街上被從天而降的花盆砸到,當時倆人正并肩而走,一人肯定從天而降的花盆後用手擋了一下,這才沒砸中另一人的腦袋,但也受了重傷。一個手臂骨折,另一個花盆減緩後繼續擊摔在他的脖子與肩膀處,造成昏厥,醒來後半邊身子是麻的,别說參考,到現在都起不了身。還有一人則是起夜時踩到了一灘水滑倒,腿斷了,手也崴了,據他所說,他屋裡一向幹燥,他當天既沒洗澡也沒叫茶,屋裡怎會無緣無故出現一灘水。最後一人則是醉倒,他考前太過一緊張,晚上偷偷爬起來喝了一杯酒,想要助眠,誰知道就一睡不起,惱怒周毅沉沉的盯着桌上的聯名書沉默不已。師爺悄悄的走進來,見他猶豫不決,不由出聲道:“大人,事情鬧大與我們丁點好處沒有,二十三名考生看着不多,但他們真要鬧起來,我們想要壓下卻很困難。”見周毅神色更陰沉,師爺越發小心翼翼道:“此事說來是歐敦藝之過,大人幫歐大人遮掩過一次已算是仁至義盡。我們實不必牽涉太深。”“廣州是我治下,鄉試又是國家之重,出現這種事我難辭其責……”周毅臉色陰沉,攥緊了拳頭道:“顧黎氏太不識大體……”要不是她把事情鬧大,他怎會處于這種進退維谷之地?聽說這些書生在鬧起來前都去找過她,必定是她撺掇他們鬧事。可恨,可恨,當時竟一時惜才取顧景雲為案首。“大人,失職總比有罪強,”師爺不贊同的道:“鄉試乃重中之重,不僅朝廷重視,全大楚的讀書人更重視,一旦大人于此有污,隻怕再難升遷。但失職不同,人非聖賢,近來廣州又事多,大人精力有限,照顧不到也情有可原。事情鬧大,朝廷雖會問責,但天下的讀書人,廣州的考生們卻會理解。”周毅意味深長的道:“可本官與歐通判同朝為官,情誼不同别人,隻怕他知道了要怪我。”倆人利益糾葛太多,歐通判要是亂咬人,他不死也能脫層皮。“前日我觀歐大人神色,此事隻怕是他侄子瞞着他所為,他并不知情,真要徹查,歐大人最多是治家不嚴,”師爺意味深長的道:“大人與歐大人情誼深重,歐大人自然會明白大人的苦心。”周毅神色一動,師爺繼續道:“歐家是隻有歐敦藝能讀書,但歐大人卻還有兩個親生子。親疏有别,他再看重這個侄子也不可能緻妻兒不顧。”周毅更加動搖。“大人,此次聯名的考生中為首的是肇慶文生,文家也是耕讀傳家,祖上出過四品知府和五品通判,雖然近兩代沒落了些,但一些人脈還在,他若拿定主意要鬧,風聲總會傳出去。”而禦史風聞奏是,别說這件事多有痕迹,即便沒有證據,隻憑風聞就夠周毅喝一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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