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練兵,徐勳用了整整兩個月操練這些幼軍的隊列,把那些向右轉向左轉的口令全都融合到了鼓點中。此時此刻,旁人但隻見他鼓槌重擊,便如臂使指地指揮着那些幼軍或左轉或右轉或齊步并進,從未見過這等法子的官員們都是大為愕然。雖則并不是什麼行軍布陣厮殺,可但凡有些見識的都知道,短短三個月能把一群散沙捏成這樣兒有多難。幾番鼓點之後,徐勳手下的鼓點突然快了起來,随着那越來越急促的聲音,就隻見從舌戰諸大佬,破格授掌印自己這将近三個月來幾乎天天手把手教射箭,言傳身教講大江南北山河地理的人竟然不是什麼見鬼的壽甯侯世子,而是當今太子朱厚照!王守仁盡管被稱作是少年神童,盡管中了進士也曾經多方磨練,盡管年紀輕輕就已經當過一任座師,但這樣的變故實在是措手不及,因而在皇帝說賞,馬文升反對,李東陽岔開話題,朱厚照又突然把話題扭過來這期間,他始終是神情恍惚。哪怕是朱厚照一番話又引來衆大佬齊齊看來,他也依舊沒多大反應,直到他感覺有人輕輕撞了一下自個的胳膊,這才立時回神,旋即就發現四周圍的目光全都在看着自己,甚至連徐勳都放過了。他臉上長了花麼?“王守仁教你射箭,徐勳陪你射箭,朕不是已經賞過了?不然先前的寶弓和雕翎箭從何而來?”弘治皇帝早就習慣了朱厚照那耍賴的德行,當即哂然一笑。眼看那邊幾個老臣要開口,他就擺了擺手道,“你們想說的朕明白,但有過該罰,有功該賞,否則朝廷法度何在?這三個月徐勳王守仁在西苑兢兢業業,将這些從未受過正經操練的幼軍練成這樣,這軍令狀完成了,所以,除卻之前朕答應的,賞賜一二也并不過分吧?”弘治皇帝一貫對臣下溫和慣了,這番話說到最後,卻不是一錘定音的肯定,而是用了一個反問。這時候,李東陽便适時接口說道:“皇上所言極是,有功當賞,有過當罰,賞罰分明,本就是朝堂清明氣象。”“這就對了。”見當時在文華殿最為強硬的劉大夏隻是皺了皺眉,馬文升也沉默了,弘治皇帝這才說道:“今日觀此幼軍,為太子扈從足矣,傳旨,将這五百幼軍悉數編入府軍前衛正軍,為東宮帶刀舍人。徐勳王守仁練兵有功,各賞飛魚服一襲,節慶及朔望大朝穿戴。徐勳着為府軍前衛指揮使司掌印,王守仁仍以兵部主事銜監府軍前衛。”“皇上,這不可!”盡管前頭勉強沉默,但當聽到最後的這一條,劉大夏終于憋不住了,當即梗着脖子說道:“府軍前衛雖設指揮使,可掌印從來都不是由指揮使擔當,曆來的規矩是在公侯伯當中擇選一人掌印。如今徐勳年不滿二十,雖練兵有功,但驟然授此高位,未免将臣不服!況且,太子國之儲貳,唯有勤習儒學經義方才為正道,豈可以弓馬小道為樂?”劉大夏雖不是閣臣,卻和馬文升同屬皇帝最信任的大臣之一。他這一開口,便猶如抛磚引玉一般,謝遷也站出來說道:“皇上,劉尚書所言極是。況且,今日太子于衆目睽睽之下躍馬引射,雖是英姿雄武,但太子儲君,國體甚重,與軍伍厮混,傳揚開去,卻不免予人輕率之意。而王守仁一介文臣,于西苑監練兵三月,已是破格,如今若再以兵部主事銜監府軍前衛,這未免太有失體統了。若皇上有此意,在内臣之中擇選一員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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