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長期處于上位者才會擁有的氣質。英武少年湊到楚玉身邊,卻沒理會楚玉,目光隻定定地集中在小嬰兒身上,那目光混合着憐愛,思念,以及一點點好奇,看了一會兒,那少年便不怎麼安分地伸出手來摸嬰兒的小臉,他的動作不知輕重,沒兩下就把嬰兒給弄疼驚醒,當下便見嬰兒嘴巴一張,哇哇地哭了起來。幼嫩的哭聲在寂靜空氣裡傳開,顯得特别凄慘可憐,幾乎在同時,楚玉和少年不約而同地往旁邊一跳,好像避開炸彈一樣遠離哭鬧的嬰兒,待跳開後,兩人對視一眼,少年不客氣地先發責難:“你不是照看孩子的麼?怎麼不去哄哄?”楚玉冷笑一聲道:“誰告訴你我是保姆?孩子是你弄哭的,你這個為人父的不去哄,要我這個外人做什麼?”才看清這少年時,楚玉頓時便明白了他的身份,他的玉佩之上,雕刻着一個“弘”字,而當今北魏天子的名字,便叫做拓拔弘。他們的眉目有幾分相似,兩人放在一起,若是要說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鬼都不信。拓拔弘與拓拔宏同音不同字,楚玉怕弄混了,便隻記其中父親的名字,管小的那個叫小拓拔。若不是認出來這個拓拔弘的身份,楚玉也不會任由他伸手去摸孩子。隻不過這北魏皇帝當得稍微慘了點,居然連看自己兒子都要偷偷摸摸地翻牆來看。拓拔弘身份被叫破,先是一愣,這才匆忙轉過頭來打量楚玉,他眨了眨眼,想起什麼似的道:“難道你是……”還未說完,他的話便被小拓拔猛然升調的哭聲打斷,約莫是氣憤旁邊兩個大人看見他哭了都不來理會他,小拓拔哭得更加傷心欲絕肝腸寸斷。拓拔弘這個父親雖說早婚早育,還不怎麼負責地把兒子送給太後當人質,但畢竟是父子連心,聽見這哭聲,整個人都慌了神,他忙不疊達地轉向楚玉道:“你還不去抱抱他?”聲音還微微顫抖,大約是沒見過小孩這麼哭。楚玉面上比拓拔弘鎮定些,但實際上也已經開始不知所措:“我說了我不是保姆……要不幹脆叫人來……”叫人?聽到這個詞,拓拔弘才猛然想起,這裡是容止的地盤,他此番偷摸翻牆進來,若是被容止給撞見,縱然容止不會對他怎麼樣,但總歸是丢面子……想起這件事,他也顧不上兒子還在哭,立即拔腿朝牆邊跑去,三兩下蹬上牆頭,很快便消失無蹤,觀其動作的熟練程度,便知道他不是頭一回幹這事。照顧嬰兒的侍女并沒有走遠,聽見小拓拔的哭聲便很快趕來,她熟練地抱起嬰兒安撫,楚玉也有些做賊心虛,感覺好像是她把孩子弄哭了一般,趁着侍女照料孩子的空檔,她自己悄然離去。有一便有二,有二更有三,驚風飄白日“不去洛陽!不去洛陽!”“去洛陽!去洛陽!”……時光短歲月長,小拓拔一天天地長大,會說話,會爬,會走,再過不久,便能搖搖晃晃地跑起來了。但奇怪的是,馮太後與拓拔弘的權力之争,亦或者說容止與天如鏡的暗裡交鋒,卻始終不曾真正激化,以及産生結果。皇宮裡和朝堂上具體是什麼情形,楚玉不了解,也不打算了解,但是家中的情況她卻心知肚明,家中的幾人,也呈現出微妙的勢态,明明幾個人關系并不怎麼好,但是卻一直維持着表面的和平,沒有爆發出來。桓遠自然是早出晚歸,為北魏皇帝拓拔弘出謀劃策,甚至制定政治方略等等,做北魏的謀臣并不是件太容易的事,因為北魏是由遊牧民子轉化而來的,盡管已經很努力的學習漢人的規矩,但是還是有許多地方不到位。改革一個社會制度是一件很費力的事,桓遠的計劃書做了一份又一份,也根據實際情況修了一次又一次。雖然本人不承認,但桓遠确實是在為異族人民漢化事業添磚加瓦。家裡另外兩個人,阿蠻和花錯,則鎮日裡縮在院子裡練武,不光花錯勤于練習,容止來了之後,阿蠻也主動勤奮起來,楚玉每次路過他們院門口,都能聽見金屬撞擊聲不絕于耳,往裡面一瞧,便見刀光劍影閃爍,頗有幾分磨刀霍霍向容止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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