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快要舔到煙屁股,他慢條斯理地把煙頭碾熄在煙灰缸裡,算是默認:“登機了給我發個短信。”挂斷電話,燕綏在傘下又坐了一會,指尖捏着下巴輕輕摩挲了一陣,到底沒忍住,笑起來。真是意想不到的意外之喜啊!心情好,燕綏難得有耐心和莊曉夢周旋。燕綏雙商都在線,她有心,那自然賓主盡歡。飯畢,莊曉夢還有些舍不得她走,陪着她回酒店拿了行李,又親自送到了機場。頭等艙在櫃台不用排隊,取了登機牌,莊曉夢把燕綏送到安檢口,猶豫了幾秒,還是問道:“燕總,利比亞的項目,我很感興趣,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能合作?”燕綏難得沒有打太極:“利比亞局勢不穩,治安很亂。雖然海外項目有國家扶持,有政策上相對的照顧和寬容,但高收益要面臨的也是高風險。剛聽說你打算最近休息的時候出去走一走,如果機票還沒定的話,去利比亞吧。等你回來了,還有合作意願,我随時恭候。”她揚了揚手裡的登機牌,笑了笑,說:“留步。”她的長發束起,添了幾分幹淨利落的英氣。笑起來時,眼角的銳利被夕陽的餘光暖化,整個人像是籠在煙霧裡,透着股不真實感。莊曉夢有一瞬的失神,等反應過來,燕綏拉着行李箱已經進了安檢通道。她在原地又站了會,一時說不上是羨慕還是失落,心底空落落的,急需什麼東西能夠填滿。直到燕綏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了,她這才轉身,和身邊的人說道:“像燕總這樣的女人,不知道多少女人羨慕她。”活得肆意潇灑,過得任意妄為。這樣的人,走得每一步路都是踏着喝彩聲的吧。然而,别人眼中應該踏着喝彩聲一路不疾不徐蓮步輕搖的燕總,在九點十分的南辰國際機場步履匆匆。她越過身邊慢吞吞的旅客,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等抵達機場國内到達的三号門時,她微微氣喘,這才想起來忘記給傅征打電話。她低頭,從通訊錄裡找到傅征的号碼,撥出。太專心,以至于并沒有看到不遠處一輛低調的大切正沿着路肩緩緩前行。車内豎在收納箱上的手機嗡鳴着震動起來,傅征揿下她那側車窗,按了按喇叭。短促的兩聲提醒,燕綏下意識擡頭看去。大切的車身線條流暢,兩側耳朵亮起雙閃,傅征下車,幾步越過路障走過來,低頭看她時,皺了皺眉:“發什麼呆?”他俯身,從她手裡接過十六寸的行李箱,剛轉身,被她拽住衣角拉回來。燕綏一顆心咚咚跳個不停,她攥在傅征衣角的手上移,拎住他的衣領,踮腳湊上去嗅了嗅他衣服的味道。傅征一動不動的站着,看她突然靠近,嗅了他衣領後,擡眸,挑眉,一副挑事的模樣,揪住了他的領口:“聞到香水味了。”其實除了男人的荷爾蒙氣息,什麼味道她也沒聞見。傅征不怕她詐,沉默了幾秒,就在燕綏以為自己玩大了的時候,他低笑了一聲,漫不經心道:“要不再往上聞聞?可能還有脂粉味。”往上?燕綏擡眸,視線從他弧線完美的下巴往上,落在他的唇上。有那麼一兩秒,耳邊車流鳴笛的聲音遠去,她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拽着他的衣領把他拉下來,咬住他的嘴唇,輾磨舔壓。不過一想後果……燕綏立馬很客氣地松開手,還替他拂了拂被拎皺的衣領,微笑:“還不到占你便宜的時候,先放過你。”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燕綏這種人。傅征懶得跟她計較,拎起她的行李箱,率先走到車後。後備箱打開,他把占地方的工具堆到一邊,放平了她的行李箱,推進去。餘光瞥見燕綏從副駕轉過身來,他按下左側後備箱的自動關合按鈕,退後一步,從車後繞過來坐進駕駛座。燕綏無所顧忌,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看他踩住刹車,手指握檔調至d擋,腿移了移,換上油門,車漸漸加速,很快把夜深依舊嘈雜的機場抛至車後。燕綏的目光又從他握方向盤的手指移到他的側臉。這次去北星市,她湊巧碰上了虹越在自家攝影棚裡拍廣告,請了兩個。一個是最近上升勢頭很猛的小生,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賺人民币的燕綏,瞧見那小生标志的臉也知道他是娛樂圈的哪号小鮮肉。還有一個是長相偏硬朗些的現役運動員,但聽說成績不好,很快就要從國家隊退下來專心進娛樂圈了。一連兩個,燕綏都覺得不如傅征長得好。起碼,他的眼神,恐怕很難有人再複制。幽亮的,像星辰,也像心火。看着你的時候,發狠專注和漫不經心是兩種顔色,前者像暴風雨來臨前朝夕萬變的墨色,能看見他眼裡卷起的飓風,從風眼到漩渦,你能看見風暴在他眼裡慢慢形成。後者像波瀾壯闊的海面,碧藍的,灑着光,能看見他眼底的海平線從遙遠的天邊推着海面疊起浪花。等他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恐怕那靜谧的海面能被巨浪掀起,風呼海嘯。她是真好奇!——傅征被她盯得不自在,眉心微蹙,經過路口後騰出手來捏住她的下巴把她轉回去。燕綏抗議,“怎麼着,閉關幾天看都不讓人看了?”車内有些悶,傅征邊調了外循環換氣邊睨了她一眼,說:“上一個這麼盯着我看的人,已經死了。”換做路黃昏,聽到這話估計要吓到暈厥。燕綏卻不吃這套:“你說裡弗啊?”車輪從落差較大的路面碾過,車身一震,抛上接下的浮沉感就像那日站在燕安号的甲闆上。他渾身濕漉,剛從海裡上船。風無遮無掩的掠起海浪撲面打來,整艘巨輪都在他的腳下浮動。傅征開了車窗,車内一下湧入街面上雜音,他側目看向馬路對面燈火通明的燒烤攤,轉頭問她:“吃點?”——這一帶在建起機場以前荒無人煙,後來才漸漸發展了不少酒店,賓館。地方荒,酒店又自帶餐廳,饒是靠近機場,也沒什麼像樣的超市和餐館。隻有這一條不知道什麼時候興起的夜市,一入夜就鬧哄哄的擺上小吃攤,從燒烤,到烹炸,應有盡有。傅征在附近停了車,就近挑了家燒烤攤,燕綏從冰櫃裡拎了一把牛肉串,數了數竹簽,問他:“夠你吃嗎?”她參考的郎其琛的食量,每回和郎其琛出門吃飯她都不敢把人往西餐廳領,法國的精緻料理對于郎其琛那種吃法而言,實在是吃不起。“你挑你的。”傅征從燕綏身後繞過來,接過竹籃替她拿着:“給我多數三串就行,等會還能去吃點别的。”燕綏循着他的目光看向小吃街的深處,心念一動,一個猜測在心口幾欲滾滾而出——除了她,他今晚沒有赴别人的約吧?挑好食材,傅征遞給攤主,和燕綏就在攤後露天的桌子旁坐下。塑料紅凳的架腳不結實,不知道被誰踩斷了,支棱着有些紮腳。她低頭看了眼,擡頭時看見隔壁攤上疊的一欄北冰洋,起身去拿了兩紮。等回來,下意識往架腳上一踩,凳子被傅征換過了,四個塑料架腳都還結實着。她笑咪咪的,一副“我發現了喔”的表情,利落地用桌角一磕一拍,頂開了鐵蓋把飲料瓶推過去:“外公和舅舅喜歡喝酒,逢休假我就伺候這兩大爺,開瓶遞酒,這種瓶蓋早沒把它放眼裡了。”有烤串端上來,她拿起竹簽,用牙尖咬着肉從竹簽裡叼出來吞進嘴裡:“差點忘了問你,我侄子打進内部了沒有?”問雖這麼問,語氣卻是笃定。郎其琛這小畜生其實挺渾的,但在部隊,他就是一杆抛光過的槍,有銳意有鋒芒,同時又能做到内斂、服管教,收放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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