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領命攻城的統領見狀,砍了幾個後退的士兵,親自率軍往上,磬城守軍依樣畫葫蘆,如此倒了幾次,便停了,然而那些雪水灑落在城牆之上,将城牆上的雪水盡數融化,雪融成水,又是如此嚴寒天氣,竟很快地在城牆面上結成了冰。如此一來,南楚攻城的士兵,越發難以落足,就連雲梯也架不住,順着冰面“哧溜”地便跌倒。如此僵持了兩個時辰,南楚軍中傳來鳴金之聲。南楚前鋒極快地退了。蘇鎮東觀戰至此,才松了口氣,将秉娴攬過來,笑道:“賢弟,多虧了你,竟想出這樣的主意!”如此倒是極為省事,能攀上城頭的南楚軍甚少,磬城士兵,隻顧熬水傾倒就可。秉娴卻仍憂心忡忡:“檀九重那人陰狠毒辣,又武功高強之極,蘇大哥,萬萬不可懈怠。”蘇鎮東道:“放一百二十個心,我會加強城頭兵力。”兩人正說着,旁邊統領道:“将軍,你看!”蘇鎮東聞言轉頭看去,頓時一震,卻見南楚軍皆退,其中卻有一人,緩緩而出,此刻風雪極大,此人端坐車上,頭頂罩着傘羅,旁邊将領垂手跟着,氣派十足,駕車往前。蘇鎮東失聲道:“檀九重!”轉頭看秉娴,卻見她貼身在牆頭垛子之後,皺着雙眉,沖他打了個手勢。蘇鎮東知道其中必有緣故,便自顧自笑道:“他以為這是什麼?戰場上,竟擺如此大架子。”此刻,外頭的車駕停了,檀九重站起身來,遙遙看了片刻,忽地出聲道:“乖娴兒,怎麼不敢同我照面麼?”他看似漫不經心地,隻是淡淡相問,可那聲音竟清晰地傳到城頭上來。秉娴臉色一變,蘇鎮東面露狐疑之色:“他在說什麼?”秉娴心頭狂跳,臉色難看之極,隐隐知道檀九重想做什麼,卻聽得他輕笑了聲,道:“我知道你在……原來,你真個如此怕我呀。”秉娴咬着牙,卻仍不出面。蘇鎮東道:“檀九重,你說什麼?”他略俯身城頭,極大聲回應。城下檀九重道:“蘇将軍,你什麼時候要聽一個女人擺布了,嗯?”蘇鎮東大吃一驚,明白了幾分,忍不住轉頭看了秉娴一眼。秉娴咬着唇,不說話,隻是看着蘇鎮東。蘇鎮東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終于轉回頭去,朗聲笑道:“檀将軍,莫非你吃敗仗吃的糊塗了?或者糧草不足餓昏了頭?不然怎地在陣前說這些胡話?我聽哪個女人擺布,這些男女間之樂事,跟你又有什麼相幹?檀将軍,出息的,就來攻城罷,咱們手底下見真章!”檀九重眸色深沉,雙眉一揚,唇邊卻帶了笑:“隻懂躲在城内當縮頭烏龜的,也敢口出大氣,蘇将軍,你……可要慎重呀。”蘇鎮東剛要再說,秉娴聽到此處,心頭一顫,将他用力拉開遠處。蘇鎮東身不由己踏開,電光火石間,隻聽到“啊”地一聲慘叫,原先站在他身後的一個将領捂着肩頭,踉跄後退出去,跌在地上,半身染血。蘇鎮東驚魂未定,秉娴雙手亦微微發抖,耳畔卻聽得檀九重笑道:“娴兒,我朝思暮想的乖娴兒,你這水性楊花的小賤貨,勾三搭四的本事倒是見長,你以為躲在磬城就行了?——我可很是想念你那銷魂的滋味啊……”秉娴聽着他的聲音,臉色煞白,便看蘇鎮東。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抱歉,好不容易寫完了一章,到這時侯了。。嘤嘤嘤……最近jj卯足勁的抽,抽評論,抽章節,發了文前台還不肯顯示,各種拼命刷新想法兒。。不知為何,這兩天章點擊恁般慘淡,留言也各種艱難似地,今天還被系統無情地删除了六十一條評論,看得我以為眼前出現了幻覺,痛>_嗯,閑話不說,好不容易寫出來了,趕緊發~~另外,木有收藏本文的同學記得收藏起來哈,為毛我感覺我寫不出那種時下流行大家會一擁而上(?!)的文來,每次總是艱難地一點一點爬行。。這滋味真是……九哥曰:銷魂~唔,扔番茄地可以盡情上某渣渣君了……(我身形敏捷地閃~~xd2121、訴衷情:都緣自有離恨秉娴聽着檀九重的聲音,那聲音之中帶着肆無忌憚的邪性,不堪的舊事在腦中湧現,一瞬幾乎令她崩潰,手抖個不停,雙眼定定看向蘇鎮東,心知要糟。卻見蘇鎮東正扭頭吩咐衆将士:“姓檀的武功高強,大家小心提防!”又讓人将受傷的兵士拉下去療傷,才回過頭來,對秉娴道:“這檀九重果然深不可測,賢弟,方才多謝你了!”秉娴怔住,蘇鎮東見她面色雪白,抓着自己的手也抖個不停,便伸手在秉娴的手上輕輕一握,安撫道:“放心,我并未傷着,方才是太大意了些。”秉娴心中狐疑,怎麼蘇鎮東竟毫無反應?正在此刻,耳旁卻又聽到檀九重道:“娴兒,我不會在這渾人面前說破你的可憐身世……是不是對我感激涕零呢?既然你喜歡留在磬城,那就乖乖地等在此處,——破城之後,我會再……好好地疼愛你,哈,哈哈。”輕笑連連。秉娴心中血氣翻湧,幾乎一口血要噴出來,又幾番忍不住要跳起來,渾身不停地顫,牙也似要咬碎。蘇鎮東探頭看看外頭,對秉娴道:“噫,怎地這厮不言語了,反而好似在笑?……不知道又在搞什麼鬼,罷了,我們隻緊閉城門不出,姓檀的除非能生出翅膀飛進來!我也不必在這時候,徒勞跟他做口舌之争。”秉娴聽到此,才徹底相信,原來方才那兩句話,檀九重并未教其他人聽到,就好像在南楚軍中有人曾對她用“傳音入密”的功夫一樣,檀九重顯然也正如此。蘇鎮東見秉娴臉色不好,還以為她因方才之事驚魂未定,便拍拍她肩膀,道:“賢弟,不如我們先下城去,喝些熱酒。”此刻,檀九重的車駕往後,頭頂傘羅随風搖搖擺擺,那車架上之人,一身錦白,在蒼山暮雪遍地匝白之中,亦覺刺眼的很,鮮明地似一把刀,嗜血之刃。蘇鎮東暗自松了口氣,當下又細細檢視了一番樓上兵力布置,才同秉娴下樓。城牆之下便是城牆守衛處,那些守城的将領士兵換了班,便多在此處碰頭,無事時候歇息閑聊,屋内生着火盆,熱烘烘地。見蘇鎮東同秉娴入内,執勤的小兵便勤快地奉上了熱茶,蘇鎮東道:“去燙壺酒來。”小兵又跑了去。蘇鎮東算是磬城最高階的武官,其他在此處的将士見他來到,便自覺遠遠地離開一段距離。秉娴同蘇鎮東各喝了口茶,秉娴心緒難甯,見蘇鎮東之态,亦是若有所思狀。兩人枯坐片刻,小兵将酒送上,又端了一盤鹵肉,一盤醬菜,兩雙筷子放好,便也伶俐退了。蘇鎮東道:“賢弟,來……請。”秉娴點點頭,先喝了口熱酒,滾燙的酒入了喉嚨,滾到肚子裡去,像是從喉頭到肚皮燒了一把火,慢慢地又吃口菜壓一壓。兩人喝了三杯,寒意消散,漸漸地竟有些渾身發熱,秉娴鼻尖也見了汗,隐隐覺得身子發輕。她自己心裡有數,便不再喝。蘇鎮東又喝了第四杯,仰頭之時,一雙眸子微垂,實則在看秉娴,見她雖然膚色黑黃,但細看來,眉眼輪廓竟是生得極好,端坐對面垂眸的模樣,有一種……蘇鎮東心頭一緊,将那口酒滾滾咽下,杯子往桌上一放,道:“賢弟。”秉娴擡眸:“蘇大哥何事?”蘇鎮東道:“賢弟,當初你同我接洽時候,檀九重大軍未至,我隻以為你是信口胡說,便将你趕出去,後來才知你是金玉良言……我也曾問起你的出身來曆,你對此語焉不詳……”秉娴道:“這些又有何幹系?”蘇鎮東道:“賢弟,你不說,自是有難言之隐,我也不是強人所難的性子,——你同我認識以來,所做的般般件件,都是為了磬城好,連送密信讓我們搶了先機防範,又靠神風火燒大營,如今又親助我防禦南楚,為兄看得清楚,自不會懷疑你有二心,……你的來曆,我不再問,我隻想……知道一句,今日在城上,檀九重說我聽女人擺布……”他的聲音壓得低低地,到最後,便看秉娴。秉娴不動聲色,道:“蘇大哥,那人陰險狡詐,乃是個蛇蠍之人,所說的三言兩語盡叫人摸不到頭腦,擾亂軍心罷了,又何必管他這些?”蘇鎮東被她截住話頭,考慮片刻,便道:“說的也是,來……賢弟再喝一杯。”秉娴道:“蘇大哥,再喝便醉了。”蘇鎮東道:“賢弟哪裡就這麼量淺了?大不了喝完了,就再喝完醒酒湯便是了。”秉娴無奈,跟着又喝了一杯。果然蘇鎮東叫那小兵又做了醒酒湯來,也不知從哪裡找來的幾尾魚,不算大,熬了做湯,味極鮮美,酸辣适中,兩人各喝了一碗,出了門來,迎着那北風飒飒,也不覺得寒冷,隻覺暢快難言。兩人吃得半醉,飛雪迷眼,地上又有些難走,兩人小心翼翼踩着雪走了一段,蘇鎮東身形一歪,秉娴去扶,卻被他一扯,雙雙倒在雪中。秉娴一怔,沁涼的雪沾在脖子上,絲絲發冷,秉娴笑道:“蘇大哥,無恙麼?”蘇鎮東醉醺醺睜眼,低頭望着身下秉娴,卻見白雪皚皚,雪上之人,笑影微微……蘇鎮東定了定神,道:“無恙。”掙紮爬起,又拉了秉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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