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洋、李保和張大傻正圍坐在宿舍床上鬥地主,這時門被打開了,門口立着一個低矮瘦弱的身影,手上拖着一個鼓鼓囊囊的特大号帆布包。
床上的三個人都放下手裡的牌,面面相觑。
胡洋率先問道:“你誰呀?”
門口那個人聲音嘶啞地說道:“我叫古小古。聽說你們這間宿舍有個空鋪,我以後就搬到這裡住了。”
三個人有些不悅,畢竟三個人共享了半年的空間以後要四個人住了,換誰都會心裡不舒服。
“那,你去住那個上鋪吧。”張大傻聲如洪鐘地對古小古說道。
“我能不能不住上鋪啊,你們誰住下鋪的能不能跟我換一下?我晚上睡覺不老實,我怕半夜翻身掉下來。”古小古央求他們三個人。
三個人扭過頭,撿起了牌繼續鬥地主,仿佛都沒聽到剛剛古小古的話似的。
“喂,我真的怕摔下來啊,我能不能睡下鋪?”古小古走到跟前,又大聲地對着他們說了一遍。
三個人依舊打牌。
小古歎了口氣,隻得作罷。他走過去把被褥連同那個紮眼的大帆布包一起碰在了胡洋的上鋪。
晚上,胡洋被一陣尿給憋醒了,在黑暗中睜開眼,本想适應一會,突然他看到上鋪探着一個黑乎乎的頭,胡洋躺着渾身一個激靈,汗毛“刷”地一下就立了起來。他不敢動彈,盯着那個頭,隻見它一動不動的居高臨下地就那樣伸着,雖然看不清它的面部表情,但是胡洋依然感覺到黑暗中那雙眼睛詭異的注視着自己。
是古小古嗎?他想,這家夥三個半夜不他媽睡覺盯着我幹嘛?他看了有多久了?
但立馬他就發現自己可能是猜錯了,因為在他的正上方古小古正傳出輕微而舒緩的鼾聲。不是他?他睡着了,那盯着自己看的這個頭是誰?
胡洋眼珠微微轉了下,看到睡在不遠處上下鋪的李保和大傻,倆人正此起彼伏地打着鼾聲。他想叫醒他倆,但是又不敢發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聲音。
胡洋就這樣在黑暗中緊張地盯着那個冷冷窺視着他的臉龐。小腹傳來一陣陣的脹痛,他覺得更加憋的慌了,一時間有些左右為難。
這時,右上鋪睡着的李保吭吭唧唧說了兩句夢話,朝這邊翻了個身,胡洋看到上鋪探着的那個頭“嗖”的一下縮回去了。
他長長地呼出來一口氣,光着腳跳下床,“啪”地一下打開了燈。屋裡頓時一片通明。
胡洋兩三步跨到古小古床邊,看到他在上鋪安穩地睡着,胸膛一起一伏傳出輕微的鼾聲。仿佛睡了很久的樣子。
胡洋感到困惑了,心想,不是這家夥在盯着我看?那真是邪門了這事。
接下來後半夜,胡洋就這樣緊張地躺在床上盯着上鋪的方向。而那個上鋪偷窺的頭顱也沒有再出現。
第二天剛起床,胡洋就笑眯眯地對小古說:“兄弟,昨晚在上鋪睡的咋樣啊?我發現現在睡下鋪睡老失眠,要不我跟你換下鋪吧,我睡上鋪試試看還能不能睡得着,你來睡下鋪,好不好兄弟?”
小古考慮了一會,終于開口說道:“那好吧。”胡洋高興地低呼一聲,屁颠屁颠地要幫小古把鋪上的東西搬下來。
“等下,那個帆布包你别動啊,家鄉帶來的東西弄碎可不好!我自己來就行。”小古說道。
上午宿舍沒人的時候,小古拿着那個醜陋的大帆布包來到學校垃圾場,看四下裡無人,他飛快地從裡面掏出一個美發店常用的人頭模型,将它遠遠地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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