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郁說你居然在沒有潛伴的情況下巡弋别人的深層海域。這很危險,小雲。”任東陽說,“我擔心你出事。”
向雲來聽着他說話,不知怎麼的,心裡有點别扭。
他以為和隋郁在一起時發生的所有事都是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但,他們也确實沒有過任何關于“秘密”的約定。向雲來心裡盤桓着“那之前的秘密算什麼”和“有秘密确實怪怪的”兩種想法,連任東陽問他如何決定都沒聽清。
“等我想想!”見方虞出來應門,向雲來連忙挂了電話。
院子裡的花盆已經搬了好幾回,家裡則被柳川打掃得幹幹淨淨,向雲來沒有任何事可以做。但他亮出手裡的兩袋包子:“我請你吃八裡街最好吃的包子。”
兩人坐在清晨的陽光裡分享早餐。外婆離家去買菜了,臨走時萬分警惕地盯着向雲來,向雲來笑得純良天真。
“柳川今天來麼?”他問。
方虞:“等會兒就來。他今天沒有課,我們出去走走。”
向雲來又問:“我在你的海域裡聽到了汽笛聲。”
方虞驚奇:“你認出來了?對,汽笛聲,綠皮火車的汽笛聲。”
和秦小燈、向雲來一樣,方虞也是坐綠皮火車來到北京的。他那時候雙眼還有微弱的光感,旅途中被媽媽和外婆不停換手抱着,吃飽了睡,睡醒了就趴在窗戶上,吃力地捕捉窗外掠過的光線。
他們聊了會兒綠皮火車,向雲來又問:“你的小貓呢?放出來吧,我跟它玩玩。”
小貓在方虞的膝蓋上盤旋。
方虞:“你不必再來了。我會勸柳川遠離小燈……”
正說着,柳川推開院門大步走過來。他完全忽略向雲來,直接走向方虞:“我看見秦小燈跟一個男人在一起。”
方虞頓住了,片刻才問:“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柳川:“肩并肩,走得很近,他們用手語說話。他們一起吃早餐,還……”
小貓忽然炸開了,像一團憤怒的雲霧,兇狠地翻湧。方虞的手緊緊抓住盲杖,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敲。他不說話,咬住自己的手指,半張臉憤恨,眉毛卻狠狠皺起。
他的精神體連平時流動的水一般的形态都無法維持,瞬間化成令人恐懼的巨大黑影,盤桓在方虞的肩頭。他說話的聲音尖銳刺耳:“不可能……不可能!她騙我?她騙了我們,是不是?我問過她的,她說她沒有男朋友,她……”他轉向柳川,“怎麼辦?怎麼辦!”
柳川:“我去把秦小燈抓過來。”
方虞:“好……不,不行,不好……可是、可是……”他松開盲杖,抱着自己的頭,嘴唇都幾乎要被咬破。
向雲來伸出了手。象鼩從他肩頭跳出來,蹦跳着抵達他的指尖,化成輕霧,觸碰了方虞身後的大團黑影。
這是極大的冒犯——向雲來很清楚,未經同意就侵入他人海域是相當惡劣的行為。但方虞現在無法給出任何許可。
向雲來不停地在黑色的濃霧中墜落,這次沒有遇到強大的防波堤。他好不容易落地,立刻拔腿往前狂奔,不停地跟無法分辨的東西撞在一起。隻要感覺那東西像人形,向雲來就會緊緊抓住,大喊着“方虞”并撕裂它,試圖找到方虞的自我意識。
海域開始震動,強烈的搖晃讓向雲來站立不穩。一個巨大的物體從天而降,尖銳、濕滑——是動物的尖齒和舌頭……不對,是黑貓的口腔!
向雲來被黑貓吞下了,沿着它的喉嚨滾落。
他被撕裂、被吞噬,反反複複地在黑貓的口腔裡死去活來。一秒鐘長達一萬年,一種痛苦可以重複上萬遍。向雲來以為自己可以忍受,他見識過很多種海嘯,但他最終還是開始尖叫。
太痛了。太恐怖了。他無法控制自己在海域中的墜落,也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顫抖。
但睜開眼時,他發現自己被人抱着。他正咬着一件黑色外衣的肩頭位置,正被隋郁緊緊攬在懷中。他的眼淚因生理性的恐懼而瘋狂流出,浸透了隋郁襯衣的胸口。他下意識地想抓住隋郁,但手指沒有力氣。戰栗仍在持續,他不停地沁出冷汗,嘴唇蒼白。被野獸啃噬、撕碎的感覺仍占據腦海,他不能驅散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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