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瑤盯着面前的茶杯,杯中液體淺綠、透亮、平靜。洛琅說完後,薄靳言摸到桌上的茶杯,舉起說:&ldo;洛先生,以茶代酒,感謝你這一年來對簡瑤的照顧。&rdo;洛琅笑了一下,說:&ldo;哪裡。&rdo;一飲而盡。他們在裡頭說話,方青此時正站在門口的路燈下,整個人仿佛都僵住了。他接到的,是金曉哲助理打來的電話。他倆的事,她身邊最依賴和親密的人,是知道的。助理姑娘在電話那頭說得都哽咽了:&ldo;方警官,金姐她現在還在重症搶救室……她昏迷時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所以我自作主張給你打了電話……&rdo;方青幾乎是吼出來的:&ldo;怎麼回事?人好好的怎麼就搶救了?&rdo;助理姑娘哭道:&ldo;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醫生說是中毒,我不知道她怎麼會中毒,是不是吃壞了什麼東西……&rdo;方青沉默了好一會兒,擡起頭,看到路燈昏黃而冷肅,明明九月的天,可他的心冷痛得像在寒冬裡。舉目望去,他的同伴們還在店裡,面目疲憊而警醒。十三起謀殺案的資料,還在他的背包裡。他聽見自己幹澀的聲音說道:&ldo;我現在過不來,實在走不開。她有任何情況,随時給我打電話。如果打不通,就給我留言。我出完任務又吃了幾筷子,洛琅說:&ldo;我有朋友認識美國的眼科專家,需不需要介紹你們認識?&rdo;他的語氣聽起來真摯而平和,簡瑤擡頭望着薄靳言,安岩低頭扒飯。薄靳言答:&ldo;不用了。美國最好的我已試過了,沒有用。謝謝。&rdo;洛琅沉默了,簡瑤心裡卻是一疼。忽然手在桌下被薄靳言再次捏住,握得很緊,很緊。簡瑤微微一怔,大拇指輕輕摸了幾下他的手背,他的手勁才松下來。然而洛琅靜了一會兒,又說:&ldo;靳言,簡瑤,我有個不情之請。&rdo;他笑了笑:&ldo;等你們的第一個孩子出生了,我可不可以當孩子的幹爹?&rdo;他望着他們,那雙眼當真是赤誠而期盼的。簡瑤愣了一下,這個她還真沒有預料到,轉頭看向薄靳言。安岩聞言則忽的擡起頭,一雙清黑的眼,盯着薄靳言。薄靳言靜默了一瞬,答:&ldo;抱歉,恐怕我無法接受你的情誼。因為我們的孩子,隻能有一個幹爹。&rdo;安岩的嘴角刹那彎起。然後就聽到薄靳言淡淡地說:&ldo;是傅子遇。&rdo;所有人在他說完這句話後,靜默不語。這時方青走進來了,大敵當前,他不想叫朋友們知道自己的為難,其實他也有些心不在焉,随口問道:&ldo;在聊什麼?&rdo;簡瑤笑道:&ldo;在聊以後的孩子。&rdo;這時洛琅也笑了,問:&ldo;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生孩子?&rdo;幹爹的話題就算岔過去了。簡瑤沒說話。薄靳言特别肯定地答:&ldo;明年。&rdo;簡瑤看他一眼。因為坐下的動作有點大,方青一不小心把背包從椅背上碰落下來,裡面的一疊資料也掉了下來。他立刻彎腰去撿,旁邊的洛琅也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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