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暖隻覺得悲傷從心底沖上來,撲倒在李老夫人懷裡,抽泣着哭得說不出話來。李老夫人忍着眼淚,輕輕撫着李小暖的後背,低聲安慰着她,李小暖哭了一陣子,漸漸止住哭泣,直起身子,用帕子拭着眼淚,看着李老夫人,低聲說道:&ldo;實在逼急了,我就跟大師出家修行去。&rdo;李老夫人傷感的笑着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斷續的說道:&ldo;總不至于此……這回……咱們在暗,他在明……總不至于再吃了虧去,你先放寬心……&rdo;李小暖傷感的點了點頭,李老夫人思量了片刻,低聲說道:&ldo;這家裡,我呆着也厭氣,要不,咱們明天一早就啟程,到福音寺去住幾天去,等這親事下完了小定,家裡清靜了,咱們再回京城,我這身子也該好一點了,咱們娘倆就出去走動走動。&rdo;李小暖點頭答應了。程沒有?&rdo;程恪肩膀聳拉了下來,半晌才搖了搖頭,低聲說道:&ldo;你說,我要是跟父親說,要娶李小暖,他能點頭吧?&rdo;周景然擰眉想了想,輕輕搖了搖頭,&ldo;大約能有兩三成把握,一來你鬧得也算厲害,二來,那丫頭得過大師的青眼,不過這兩條,隻怕都靠不住,要不,你提提試試?&rdo;&ldo;試試?哼&rdo;程恪悶悶的&ldo;哼&rdo;了一聲,直起身子,轉頭看着周景然問道:&ldo;成也就罷了,若是不成呢?你舅舅可是隻老狐狸,立時就得定下親事,押着我拜堂洞房去。&rdo;&ldo;然後再一頂小轎擡小暖進府,你就能享盡這齊人之福了。&rdo;周景然笑着接道,程恪擡手撫着額頭,苦惱的歎着氣,&ldo;若是這樣就能享了齊人之福,我管她十五還是十三,早就擡了進府了。&rdo;周景然往後靠到搖椅上,慢慢晃着,沒有接話,程恪站起來,走到窗前,背着手遠望着窗外碧波蕩漾的湖水。周景然沉默了一陣子,才懶洋洋的說道:&ldo;你總不能真等到……賜婚吧?那可就長遠了,你再這樣下去,你們府裡,可就得翻了天去了,你也真是不小了,二十一了,你今年都二十一歲了&rdo;程恪煩躁起來,猛的轉過身,盯着周景然說道:&ldo;你也幫我想想法子光這麼催我有什麼用?&rdo;周景然輕輕咳了幾聲,攤着手說道:&ldo;我不也是沒有法子?若勸你先娶妻,再納了那丫頭吧,那丫頭,要心計有心計,要膽子有膽子,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若讓你娶那丫頭,怎麼娶?我也不知道啊&rdo;&ldo;你?&rdo;程恪點着周景然,一時說不出話來,周景然站起來,走到程恪身邊勸道:&ldo;要不,找個合适的人,先去探探舅舅的話去,或許能成呢。&rdo;&ldo;找誰去?你?&rdo;&ldo;我可不成我和你……一開口,舅舅必定知道是你的意思,這事,就算是連底露出來了。&rdo;&ldo;那誰去?&rdo;程恪追問道,周景然攤着手,&ldo;我也不知道。&rdo;&ldo;那你這主意,不還是沒用?&rdo;周景然尴尬着轉過身,&ldo;也是,你說的也是,這主意好是好,就是沒用。&rdo;程恪垂着頭站在窗前,有些寥落起來,周景然輕輕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ldo;好了,先别想那麼多,反正咱們後天就啟程了,等回來再說吧,你雖然年紀大了些,那丫頭還小着呢,也不急,等咱們回來再說吧。&rdo;程恪無奈的歎着氣,垂着頭站了半晌,轉身看着周景然說道:&ldo;得想法子跟李老夫人交待下去,小暖的親事,任誰也不能定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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