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到這裡,柳婧又雙眼烏亮地看着他求道:&ldo;阿呈,你以後别憎我怪我了好不好?我,我喜歡這樣與你說話的感覺。&rdo;好似回到從前,不用警惕着,不用不是傷害他,就是被他傷害着。顧呈走出一步,姿态優雅的在柳婧對面的榻上坐好。他一手撐着幾,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柳婧一會,說道:&ldo;酒燙好了……&rdo;&ldo;啊?好。&rdo;柳婧連忙站起,她跪在地上,一邊動作輕盈地斟着酒調着火,一邊背對着他說道:&ldo;阿呈,今次真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三伯父隻怕到人頭落地,都不知道自己的禍是從哪裡來的。&rdo;顧呈目光深濃地盯着她的背影,聞言嘴角扯了扯,淡淡說道:&ldo;無妨。&rdo;柳婧站起身來,她端着酒給顧呈一盅,自己也拿一盅,然後回到他對面坐好。看着她比吳郡時,明顯要輕松閑适的表情,顧呈垂着眸,他緩緩抿了一口熱騰騰的酒水後,緩緩地說道:&ldo;阿婧……&rdo;雖是聲音平淡,可他這還是回來這時雨水初停,柳婧等人站在門外,目送着顧呈離去。莊子大門外,是茫茫青山,依然戴着紗帽面目不可見的顧呈,走到了大門處時,突然停下腳步。他緩緩回頭。隔了百數步的距離,他定定地朝柳婧看了一眼,再斷然轉身,再馬蹄聲漸漸遠去。直到那馬蹄聲漸漸不可聞,柳婧才收回目光。見她似是出神,護衛們也不吭聲。直過了一會,柳婧才輕歎一聲,道:&ldo;去找到守這莊子老人的家眷,送五十兩金過去。&rdo;&ldo;是。&rdo;&ldo;收拾一下,明早啟程回城。&rdo;&ldo;是。&rdo;這一晚,無風無雨,除了隐隐從遠處傳來的,似有似無的喊殺聲吼聲便安靜如昔。躺在這陌生的榻上,柳婧久久不能入睡,她輾轉反側了大半晚後,又側過頭看向房間的一角,那角落裡,還放着白日顧呈換下的幾件衣裳。不過她下午時閑着無事,已經洗淨,隻等他來到汝南後,再送歸給他。說實在的,柳婧直到這時,才在心裡正式面對與鄧九郎和顧呈的重逢。以前,她以為與他們再無相見之期,她的理想也就是做個商人,控制一些子,讓自己有錢,也有一定的應對危險的能力。可再次與他們相遇後,她卻覺得,雖是經過一年的鍛煉,自己卻還遠遠不行。如這次,如不是顧呈出手相助,隻怕等汝南王世子到了汝南,開始發落三伯父時,她一大家子才反應過來。到那時,三伯父至少也是入獄,說不定已斬立決,而三伯父一家,也會被充軍或發賣成官奴。至于他們,雖然很可能會幸免于難,可做為立身之本的三伯父一家都蒙了難,她小小的柳文景自是回天無力,到時她們一家的處境,隻怕比在吳郡還要難上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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