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已經開春了氣溫沒有冬天那麼低,加上有溫暖的陽光照耀,即使是在室外也不覺得冷。看完最後一個字,千姬沙羅合上書本伸了個懶腰後掃了眼身側手機屏上的時間:“已經到中午了,幸村要回去吃飯嗎?”
收拾好書本,幸村點點頭:“該回去了,在天台待太久也會被護士長罵的。之前給你定了套餐,中午就不要出去吃了吧。”
醫院的病号餐自然是不怎麼好吃的,進醫院的人基本上都不能吃太油太葷的東西,都以清淡的素食和易消化的食物為主。不過對于吃食千姬沙羅一向是不怎麼挑剔的,隻要能吃就可以,好不好吃那是另外一回事。
接過千姬沙羅遞來的餐盤,幸村看着裡面的飯菜歎了口氣:“想吃媽媽做的菜了……沙羅,我想回去。”也不等千姬沙羅開口,幸村就知道對方要說什麼,“隻要醫生和護士長同意對吧,我知道的。”
用筷子戳了戳碗裡的飯,幸村歎了口氣:“好嘛我聽醫生的。”
“下周我過來的話,可以帶阿姨做好的飯菜過來。到時候,提前和你說一聲。周五記得告訴我你有什麼想吃的,我好讓阿姨準備。至于今天,如果實在不想吃,我可以出去買點帶回來。”
“不用這麼麻煩,我也隻是随口一說而已。今天先吃吧。”安安靜靜地吃完午飯,幸村端着餐盤送到外面的回收處,回來之後洗了手拿出之前千姬沙羅買來的畫冊,打開新的一頁用鉛筆勾畫出簡單的線條。
另一邊的千姬沙羅送過餐盤之後拿出之前遠藤希靜制定的訓練計劃,在手機上和她讨論着日後的安排。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等她們敲定最終安排的時候已經下午一點半了。
見千姬沙羅打了個哈欠,幸村指了指身後的床:“要上來睡一會兒嗎?中午睡一會兒下午會更有精神的。”
“啊?”千姬沙羅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也困了,就當陪我睡一會兒吧。好不好?”
“可是……”
“沙羅不相信我嗎?”
“我沒有……”
掀開被子,幸村親自拉着千姬沙羅過來:“沒有那就陪我睡一會兒吧,病人需要休息,而且就一個小時,好不好?”
幸村都已經開始賣慘了,千姬沙羅也不太好再次拒絕,半推半就間就已經脫下外套躺在床鋪裡側了。
鑽進被子裡,幸村側着身子特地往外側靠了靠,讓自己和千姬沙羅之間留下一點距離:“睡吧,我定過鬧鐘了。”
躺在床上或許是因為到了中午,醫院裡靜悄悄的,本來不怎麼困的千姬沙羅也感到了一絲困倦,随意的應了一聲後又回答了幸村的幾個問題,不到片刻就睡熟過去。
外側的幸村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千姬沙羅的回答,在轉過頭去卻發現千姬沙羅已經睡着了。“沙羅,沙羅?”輕輕喚了幾聲,也沒見對方被自己吵醒。幸村開始小心翼翼的往裡側挪了挪,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耳畔是千姬沙羅平穩的呼吸聲,眼前是千姬沙羅恬靜的睡顔,幸村覺得此刻的自己滿足無比。緩緩地,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臂搭在千姬沙羅的腰腹上,輕輕将人往自己懷裡帶了帶:“沙羅,要是我沒生病就好了……”
要是沒有生病,他應該在球場上陪她一起練習着網球一起面對之後的比賽,或者陪她一起去寺廟修行了解那神秘的佛法世界,亦或者陪她去任何地方,而不是被困在這不大的病房裡,不能随意外出,還要面對突如其來的病發證和仿佛無窮無盡的檢查和藥物治療。
縱使喜歡,幸村也不敢輕易伸手抓住對方。他害怕,不光是怕拒絕,更是害怕萬一自己永遠無法治好,害怕萬一自己死了,那麼留給千姬沙羅的隻會是痛苦。縱使他有萬般手段布置陷阱等待獵物落網,可他依舊留下了許多讓獵物出逃的活路。僅僅是,舍不得。
唇瓣擦過千姬沙羅的面頰,幸村埋首在她的頸側:“罷了,目前這樣也挺好的。如果之後……呵,沙羅,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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