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響了極樂寺的側門,開門的是一個灰袍僧人。僧人瞧見門口的千姬沙羅和幸村之後,略微欠了欠身:“阿彌陀佛,主持在正殿等候二位,請随我來。”
“有勞。”跨過門檻,千姬沙羅關上側門隔絕了外面的視線。跟随着灰袍僧人的腳步,一路前往大雄寶殿。
按照要求上了供香,參拜佛祖後,千姬沙羅許下了近幾年來唯一的願望。
年邁的主持撥動着念珠,跪坐在一側靜靜地敲擊着手裡的木魚。等到千姬沙羅走過來的時候,老者才停下手裡敲擊的動作:“千姬施主,許久不見你身上又多了一副枷鎖。”
“舊的問題沒有解決,新的問題又出現了。而我,别無選擇。”“注視”着正殿下方來來往往上香的人群,千姬沙羅一瞬間竟感覺自己與這個世界分離,格格不入,“我觀花開花落,我觀雲卷雲舒,我觀人來人往……可我始終不明白人生在世,或名利雙收,或碌碌無為,芸芸衆生在世間苦苦掙紮,所求為何?”
“或喜或悲,或怒或樂,人活着不過為之所求。求财,求權,求安康,求人之所求。千姬施主不也有所求之事嗎?”
“我之所求……”低聲吐出幾個音節,千姬沙羅側頭“看着”一側參觀大雄寶殿的幸村,“對,人活着為了所求。那麼我的所求,主持能幫我解答嗎?”
“施主心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何必在問老衲。一切不過就看施主自己的選擇。”
輕笑一聲,千姬沙羅合掌行禮:“主持一言,令沙羅醍醐灌頂。幸村,要回去嗎?”告别了主持,千姬沙羅走到幸村身側問道。出來已經有一個上午了,千姬沙羅不敢讓他在外面多待,畢竟時間一長誰知道會出什麼意外,還是早點回醫院才安心。
其實上完香之後幸村就沒什麼事情了,參觀正殿也不過是為了等千姬沙羅而已。“嗯,回去吧。已經出來半天了,不過可以在醫院附近的餐廳吃一頓午飯。”
順着回來的路回去,千姬沙羅同意了幸村的提議。
外出了一整個上午,最後在護士長的注視下幸村乖乖的同千姬沙羅一起回到病房裡。脫下外套挂進衣櫃,幸村拿起疊好放在床上的病号服走向衛生間:“我先去換衣服,沙羅你……”
“幸村?!!”
幸村覺得自己眼前一黑,意識消失的前一刻聽到千姬沙羅失态的驚呼和她跑過來的腳步聲。
我怎麼了?又病發了嗎?好像又吓到她了……真是,失敗啊……
黑暗,無邊的黑暗。
幸村獨自站在黑暗中,有些無助的觀望着四周。
詫然間黑暗退去,露出四周的景色。這是一座寺廟,一座幸村沒有見過的寺廟。原本朱紅色的油漆在這昏暗的光線下,顯得發黑。牌匾上文字的鎏金已經開始脫落露出裡面木制的字體。
站在庭院裡,前方是宏偉的大雄寶殿,但是幸村卻看不清大殿裡佛像的情況,唯有中間佛像兩側的燭火搖曳發出微弱的光芒。
盯着那兩促光芒,幸村精神恍惚了一下。随後腳步不受控制,徑直走向大殿裡。瞳孔渙散,失去神采。幸村此刻就像一個被人操控的提線木偶,根據主人的指示拿起香案上的供香。
供香的前端放進燭火裡,怎麼也點不燃。幸村不免有些着急,又試了幾次依舊點不燃之後,幸村換了一隻蠟燭,這次手裡的供香終于隐約有了些要點燃的樣子。
“幸村!”
似乎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而且是非常熟悉的聲音,幸村猛地驚醒,手裡的供香掉落在地上。香頭微微燃起的一絲火光也随之熄滅了。
“沙羅?!沙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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