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淡淡的,帶着些諷刺,又有些無所謂。安然沉默了下來,兩人就誰也沒有說話,房間裡靜悄悄的,窗外的路燈散出昏黃的光,路邊的樹木枝桠倒映在窗簾上,黑影憧憧,奇形怪狀的。過了一會兒,安然說:“說說那個夏喬吧,她呢?以後就一直住你這了?”“這得看她自己高興啊。不過應該不會很久,北方夏家,這麼顯赫的名門,孫女長期寄住在别人家裡,怎麼都說不過去吧。”“也是。”“其實,她住這也挺好的,一個人總是孤獨了點。而且她很乖啊,自己主意又大,不要人操心什麼,跟她說話就跟你一樣,都不用考慮一個小孩聽不聽得懂的問題。就是吃飯的時候,催她睡覺的時候費勁兒了點。”“啧,這麼好這麼神奇的生物。幹脆你就長期喂養她吧,養大了說不定還能有進一步的發展呢。”安然越說越覺得不錯,“你看,自己帶大的孩子吧,知根知底的,人品什麼的肯定不用擔心,而且還是個聰明早慧的,也不用怕她沒出息,給你氣受,是吧?休思,就這樣決定了,你要把握好時機,從現在開始就要好好調、教……”“調、教你個頭啦!”休思忍無可忍:“人家才十六歲的女生,還是我學生,你,太重口了!”“女生怎麼了?學生怎麼了?”安然滿不在乎的說,她還想發表她的愛無界限的高見,外面傳來一陣門開關的聲音。“不說了,她回來了。”休思迅速的說完,就要挂了。耳邊安然很不高興,恨鐵不成鋼的嚷道:“怎麼她來就不說了?你是要馴養她的,可不要反而被她調、教了……”這個女人,就不該讓她去國外,什麼都百無禁忌了!休思咬牙想道。夏喬走了進來,她穿着黑色的長款風衣,紅色修身牛仔褲,腳下是雙淺咖色的馬丁靴,把她小小的身體襯得十分修長。“跟誰說電話呢?”夏喬倚在門口問。“沒誰。”休思正想着安然的話,一下看到那個“應該被調、教的人”覺得有些尴尬,就說:“你幹什麼去了?這麼晚才回來?诶,你手裡的是什麼?”休思指着她手裡那支看起來很有些年份的紅酒。夏喬眼光淡淡的看着她,又冷冷的瞥了那隻被丢在床上的手機一眼,然後冷酷的說了句“沒什麼。”就走了。雖然知道不可能,休思還是忍不住有些心虛的想,她應該,沒聽到“誰被誰調、教”的話吧。之後幾天,夏喬就一直保持着她冷冷酷酷的形象。休思有些郁悶,這小孩,怎麼把在學校的那一套帶家裡來了。“這樣早上要冷的,你再穿一件。”入了冬,晝短夜長就明顯起來了,外面的天色還有些灰蒙,休思摸了摸夏喬的左臂,感受了一下她衣服的厚度,說。夏喬放下筷子,說:“剛好,不冷。”站起來拿起書包,就要走,卻被休思提着領子拎了回來。“快去再穿一件,熱了可以把外套脫了嘛。”夏喬無奈的拖着步子,到房間裡加了件毛衣。那瓶紅酒那晚後就被夏喬放在客廳的電視櫃上,邊上還有兩隻水晶高腳杯。夏喬穿上衣服出來,見她在看着紅酒,就說:“這個,我們平安夜的時候喝。”“嗯?為什麼是平安夜?”休思問。夏喬背上書包,說:“快點,我要遲到了。”休思黑臉,這日子沒法過了。從那天以後,這死小孩不是陰陽怪氣就是對人有搭沒理的。“夏喬,你對老師禮貌點可以麼?”“不會。”夏喬快步在前面走着,留下一個小小的背影,校服顯大,黑白相間的顔色穿在她身上,顯得她的身體更加小,單肩背着書包,脊背挺得筆直。休思看着她拽拽的背影,頓覺氣不打一處來,卻又拿她沒辦法。“臣密言:臣以險釁,夙遭闵兇。生孩六月,慈父見背;行年四歲,舅奪母志。”休思端着書,一面在教室中走,一面講解課文:“臣密言是奏折開頭的一般格式。這一句開啟全文,說明了李密幼時的苦難。”十二月的z市,陽光偏暖,臨近中午的日光透過大樟樹的枝葉間照射進來,在玻璃窗上泛出金色的光。休思走到講台邊上,整個人都沐浴到了陽光中,冬日的陽光溫溫的,暖人心腸,一件白色的襯衫,外面是米色的針織衫,簡簡單單的裝束,淺栗色的卷發靜靜的躺在她的肩上,顯得斯文優雅。“《文子》:‘慈父之愛子,非求報。’說的是父愛乃人的本性,不求回報。李密父親早亡,這是一大不幸。而後母親改嫁,就徹底失去了怙恃,成了孤兒。對于一個孩子而言,其寒伧、蒙昧、本能地求居覓食而又不可得的苦狀可以想像得之。”休思将書本放到講台上,轉身到黑闆上寫下幾個字,“文章開頭便是言己之大不幸,是為示弱,表示他固辭聖旨并不是誠心與皇帝作對,接下去又生動誠摯地表述祖母對他的恩德,在祖母病弱之際,他在床前侍奉湯藥是順理成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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