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杜芸香大喊。
有了楚明溪和杜芸香未被定罪就被關起來的事情在前,杜芸說話的度極快,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停頓,生怕說慢一點,自己就會被拉去比對現場痕迹。她高聲反駁:“白慕雅,你口口聲聲說你有證據,那麼我請問,你的證據在哪裡呢?”
“隻要你過去驗證一下就有證據了。”白慕雅扯緊了帕子,帕子在她的拉扯下有些扭曲變形,隻需要再用力一些,這帕子便能四分五裂,就像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看似友好和諧,隻要一受到利益的拉扯,便碎裂成片。
白慕雅聲音低,氣勢卻很足,她說:“芸香姐,如果你本身就是清白的,何必要害怕呢?你在這裡說得再多,都不如跟我們去驗一驗。”
“笑話。”杜芸香冷哼一聲:“照你這樣說,我走到街上,豈不是可以指着任意一個人,說他偷了我的東西,必須在大街上脫衣服自證,若是不肯脫,便是承認偷了東西?再者,剛才喬英讓各位将手放在水中的時候,不情願的人也不少,莫非這些人全部都偷藏禁書?并且……”
杜芸香話鋒一轉,指向遲承稷:“付師姐說了,那盆水是在白黎觸碰之後才變了顔色,這可是大家親眼所見!我倒是懷疑,是你想要嫁禍于我,所以才說那盆水中的藥水是假的!”
“你既然不肯承認,那我便把這件事說清楚,好讓大家知道事情的真相,也讓你心服口服。”白慕雅眉頭緊蹙,手中的帕子在她緊張地拉扯下裂開一條明顯的縫,她仿佛沒有察覺到,繼續說道:“你一直說你家就是賣藥的,幾次質疑這藥的真實性,怎麼如今反倒如此相信這藥真實存在?”
兩人針鋒相對,誰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遲承稷趁此機會,悄悄問楚明溪:“這可是你們商量好的?”說着,頭朝着白慕雅的方向偏了一下。
“不是。”面對有人突然出來打亂自己計劃的情況,楚明溪雖然不驚慌和害怕,卻也疑惑白慕雅為何認定杜芸香是他們要找的人,她一直在分析當下的情況,并且現在人多眼雜,她縱然有很多要對遲承稷說的話,也無法說出來,隻能避開其他人的目光,簡單且含糊地說道:“請相信我。”
他們二人之間的對話極其簡短,這句“請相信我”更是沒頭沒尾,遲承稷卻聽懂了。
他側頭,看向楚明溪,露出一個很淺的笑。
“好。”
按照楚明溪原先的計劃,她是打算放長線釣大魚。
楚明溪和白慕雅住的屋子裡的确有留下有人從窗戶進來過的痕迹,并且楚明溪那日早上離開房間之前特意做了一些機關,若是不出意外,根據這些印記,一定能抓住藏書的人。
但生活總是充滿意外。
付晚秋帶着一群人進屋子搜查禁書,無意間破壞了不少證據,目前留存下來的證據極少,要據此查出幕後之人,必不會太容易。
所以,楚明溪避開所有人,傳信給遲承稷,将計劃告知,請他相助。楚明溪會在遲承稷即将要測試的時候,撒入能讓水變色的粉末,制造出遲承稷是她要找的那個人的假象,以此引出真正的幕後之人。
遲承稷始終懷疑楚明溪的身份和目的,原本打算先查探一番楚明溪底細,再考慮合作。然而尚未查出什麼,便出現了這樣的變故。
他看到楚明溪想辦法遞過來的書信,決心一試,配合楚明溪完成這次的表演。
如果楚明溪所言屬實,那麼他可以順勢找出藏書的人,如果楚明溪有想要陷害他的意圖,他也有能力揭露一切。
議事堂的另一邊,杜芸香還在為自己争辯:“你無憑無據……”
白慕雅打斷杜芸香的話,将手中破碎的帕子甩落在地,面露憤怒之色:“你既然要證據,我現在就一一列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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