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
關老眉頭微挑。
無視老者肅穆莊嚴的神色,厲柏哲正色,點了點頭。
“她命格如何,相信關老您看過之後,比我更清楚其珍貴性。這樣的好苗子,難道不該收入麾下,精心培養嗎?”
關老沒說話,依舊是那打坐的姿勢。
隻是指尖微顫。
“怕是老朽沒那麼好的福氣。”
“關老福澤深厚,天下間,不會有誰比您更有福氣了。再說,難道關老就舍得這樣好的命格隕落嗎?”
晶亮的眸子掃過季衍。
季衍吓了一跳。
但她知道這是關老的審視。
也就鼓起勇氣站出來,朝老者行了個禮。
“倒是個懂規矩的。”
老者看着她生澀的樣子,眸底透出些許慈祥。
但慈悲之餘,一想到要收下她,眉間情緒又繁複起來。
察覺到他的變化,厲柏哲當即開口。
“我知道求您解咒是唐突了,可至少,給她一個機會……”
說着,厲柏哲将當即俯身跪了下來,向關老磕了個頭!
此舉讓全場都是一驚!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他厲柏哲,除了祖宗家法,從沒對外人跪過!
而天之驕子的他,竟為了季衍向他下跪……
“厲先生!”
季衍見他跪下去,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她其實多少已經猜到厲柏哲為什麼會這麼做了,如今一見,更體會他是何等決心。
一番思索後,她也當即跪了下去,用力一磕!
“求關老成全!”
看着眼前的景象,饒是關老身後的弟子都一身冷汗!
他驚恐的看向自己的師父。
關研棠眉頭緊蹙,雖然依舊是盤坐的姿态,但心顯然是亂了……
許久……
關老不出聲,二人也不擡頭。
就這樣維持了好一會兒……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才聽得一聲歎息傳來。
“罷了,罷了。”
他揮着手,一副瓯不過他們的語氣。
“老朽收便是了。起來吧。”
得到允許,二人都驚喜的擡起頭來。
“多謝關老!”
厲柏哲陷站起來,攙扶着季衍起身。
可歡喜還未散去,就聽蒼勁有力的語調加重了語氣。
“但是。”
那語調,嚴厲的像是提醒厲柏哲。
“即便做老朽的弟子……她身上的東西,也不會那麼輕易消失的……”
關老沉重的話語讓厲柏哲的心沉澱下去……
這種情況他也考慮過了,但是……
“有您照拂,總是好的。”
這句話,發自真心。
見他收斂起鋒芒,隻為求得自己庇護,關老也輕歎一聲。
“雖然今天就收下她也不是不行。不過……”
“不過?”
聽他話鋒一轉,厲柏哲挑眉。
還有什麼事嗎?
“不過你們成婚在即,這時入我師門,恐怕有些不合時宜。”
想不到他連這都知道了。
厲柏哲苦笑出來。
“還請關老指教。”
就聽老者娓娓道來。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入我師門,需順應天理,不能不明不白。因此婚事上要得雙方父母同意。”
“我知道你父母早亡……有你爺爺首肯就行。”
掃過厲柏哲的視線,緊跟着就落在季衍身上。
“她養父母雖然也歸去了,但親生父母尚在……”
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直白了。
就是要厲柏哲取得季家父母的同意。
隻要他們首肯了婚事,他就同意收季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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