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也不晚啊!”大玻璃窗外的迷疊花,在風中自由自在飄蕩着,玄冰看着它們,低頭喃喃:“每朵花兒,都有綻放的時間,起舞的時間。”
“小姐,不要讓窮人的孩子做夢。”
“為什麼?”
“起點太低。”
“我支持他做夢。”這時,沐清揚從門外走了進來,他黑色的西服上落滿了白色的迷疊花,他的眼神憂郁。“蘇秦,如果你願意,我就是你的起點。”
“真的嗎?哥哥?”
“一年時間,你将得我真傳。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幫我,”沐清揚思索着,神情突然凝固了。他的目光落在大玻璃下,玄冰白色的裙子垂在地上,她的身後,一隻白色的雪樾鳥鶴立一側。迷疊花緩緩滴落着,它們像天幕下的白色水簾,落入海風中,落入薄霧中。
他停頓了一會兒,轉身走向鋼琴,譜起了曲子,他這次創作的曲子叫做《風海》,歌詞大意:花海、風海、鳥海,一人在海,誰落我心海。空中有風,海中有風,心中有風,風在我心海。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風,你是心底的意難平。
這一次,他彈琴的速度慢而流暢,這種感覺,就像一個身穿白色西服的小人兒在鋼琴上遊走和跳躍。
他的心沉浸在創作的意境之中,周邊的一切虛拟鏡像,不斷地被他的意識随機切換,海風、迷疊花,時光,還有那個在海風中踮着腳尖跳舞的女孩。
大玻璃窗下,蘇秦不斷地往花籃裡裝着閃着光的星星。
“姐姐,哥哥每天都作曲嗎?”
“那當然。”玄冰看着手心裡的星星,不斷地比較着,“你說我們兩個誰疊的好?”
“姐姐疊的好。”
“誰說的?”這時,沐清揚走了進來,他黑色的大衣垂在地上,一隻白色的手拿起了一個閃爍的星星,“你見過我疊的嗎?就這樣說?”
“哥哥也會疊?”
“青媽,把花車拉過來。”
片刻後,青媽從儲藏室推出七車紙星星。
“天快要黑了,今夜,我們一起去外面挂星星。”沐清揚掀開花車上覆蓋的白色薄膜,他白色的臉上泛着冷冷的光。
“哥哥,你太厲害了。”
“青媽,把它們推出去。”
“是。”
青媽轉動花車,腳步輕盈地走出别墅。
别墅外,雲朵在天幕裡快速地翻飛着,海鷗落在地平線上,貝殼閃着光,白色珍珠般的鹽晶安靜地飲着海水。
沐清揚站在石柱下,吹着海風。
“那位樹下的先生,來幫我挂星星。”蹲在迷疊樹下的玄冰沖着沐清揚招了一下手。
“小姐,這輛花車裡有軟紙做的海貝、海星,”青媽打開一輛花車的覆膜,“放哪裡呢?‘
“窗外的珍珠岩層上。”
“姐姐,雪樾鳥飛出來了。”蘇秦提着幾束火紅的花,指向一棵迷疊樹。“我要在它停留的樹下挂滿閃亮的星星。”
“它會被吓跑的。”
“你看,它不會的。”蘇秦走向了那棵迷疊樹。他把手中的星星一串一串地環繞在樹枝上,并在上面挂滿了銀色的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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