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情悅其實早就看出無得就是一個老頑童,也對他行了個大禮,說:“無得大師對一個初次見面的小輩都設想周到,大方的賜予護身鬥篷,必定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
雲情悅這一下,頓時把無得的毛給捋順了,他頓時眉開眼笑地說:“你這鬼丫頭,原來你都知道了!”
無得笑着,忽然又沉下臉來,說:“不對,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剛剛不就是在戲耍我?”
“這不是在您的提醒下才猜出來的嗎?”
面對一個可以當自己曾曾曾孫女的晚輩對自己嘻嘻笑着,而且這晚輩看着還挺順眼,無得也虎不起臉來。
他沒再揪着雲情悅要她仔細說她對他們談話的理解,反而是白隐開了口。
白隐是在雲情悅從無得的三言兩語,就推斷出他的身份,這過程中看出雲情悅的聰敏,知道她不會信口開河,這才想聽她的見解。
“呐,這可是白隐要你說的,你可不能偏袒,故意曲解!”
知道這位老人家其實很古道熱腸,看他這樣生怕吃虧的樣子,雲情悅覺得還挺可愛。
雲情悅這麼想着,不自覺地就笑了起來,無得一看,就不幹了。
“我說女娃娃,你笑什麼?怎麼笑得這麼不懷好意?”
看着無得一副緊張的樣子,那些圍觀大佬集體汗了。
一個巅峰大能,整個一元大陸頂峰的存在,居然在一個女孩面前這樣的表現!這是一跟年輕的在一起,智商就被拉低了嗎?好想捂臉!
這會,他們看着站在無得旁邊面不改色的白隐,心中對他更加敬佩。
“晚輩雲情悅,前輩叫我悅丫頭就行。”
如果雲情悅知道她這個自我介紹,會為她後面帶來多大的麻煩,不管怎樣她都不會說的,可惜現實往往充滿了許多的未知。
“白大師方才說虛妄即無,在晚輩看來,虛妄和無還不能等而言之。”
雲情悅的話一出口,就有不屑的嘲笑聲。
“無知小兒,别以為白大師問你,你就真的能夠信口開河了。”
“什麼虛妄和無不能等而言之,不懂别亂講。”
“就是……”
無得不耐煩地打斷那些人不滿的聲音,說:“剛才問你們,你們怎麼不說,現在是我跟白隐要聽這丫頭講,你們閉嘴。”
那幾個大佬被無得在一晚輩面前這麼訓斥,臉面全無,憋得滿臉通紅,但卻不敢發作,隻有暗自記恨上雲情悅。
“虛妄是由人而生,是人為的。無也不是空,或者說不能一概而論地說是空,無是‘性空’。事物自身的無,才是‘自空’。”
雲情悅在無得的示意下開始說出自己的看法,而石室裡那些不滿的嘈雜聲漸漸平息下去,隻有她的聲音在回響。
等到雲情悅說完,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
過一會,人堆後面有人站起來,朝雲情悅作了個揖,提問道:“這位小友方才說的真實性本身不能說是空,但人是真實的,虛妄即是由人而生,虛妄是否也就是空?”
那站起來的老者氣色紅潤,也是童顔鶴發,身形微胖,穿着月牙白的長衫,笑眯眯的樣子,看起來頗有喜氣。
如果不是他說話的時候一直都閉着眼睛,第一眼沒有人會留意到,他其實是個瞎子。因為他說話的時候,是準确地對着雲情悅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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