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牧連青走後,玄一看着凍成冰霜的瑤思輕聲說道:“扶搖直上,你會成為孤宴最尊貴的女人。”
那一夜終歸是不平靜的,牧連青走後不久東靈宮的青衣宮衛幾乎傾巢出動。
出乎玄一預料的是帶着這些青衣宮衛來此的人不是瓊羽,而是宴王浮塵。
玄一躲在了一處暗影之下,完全掩去了周身的氣息。
她讓庭舒随着瑤思一同去了東靈宮,那一夜,對于天城宮阙的女人們似乎都是一個無眠之夜。因為她們的王親自抱着一個女人回了東靈宮,聽說宴王直接将人送進了從未開過的東靈第八殿夢鶴殿。
夢裡雲鶴一線牽,不羨鴛鴦不羨仙。
就連宴後傾城也從未踏進過的殿宇,卻給了長恨天的一個罪女。
那一夜,景安宮燈火通明,而宓芷娘娘的婉淞殿一位仙娥失足落了後院的歸靈泉。
瑤思被救了回來,用的是孤宴唯一一枚玉華丹。
宓芷被宴王禁足三月,聽說宴王還收了她的玉心瓶,不過短短三日的光景,瑤思被宴王賜住夢鶴殿,升為三品神君封宴王側妃。
不過三日,物換星移,玄一再見到瑤思時,她已是前擁後簇,無限風光的新寵側妃了。
跟在瑤思身邊的庭舒成了夢鶴殿的掌宮,品級也一越為六品仙君。
瑤思屏退夢鶴殿的衆人後,隻留下了庭舒和玄一,三品神君便是享三階白玉石階的。
瑤思從白玉石階上走了下來,停在了玄一的身前,略帶興奮的說道:“果真如先生所言,死而後生,尊位可得。”
“還是得靠娘娘自己克制沉穩方能忍下天疾和寒冰封凍之苦。”
瑤思颔首複又回到了玉座之上,輕撫着臉色的面紗道:“我這面紗還是不能取下嗎?宴王将我救回時極力想要取下我的面紗,幸而你曾告訴過我該如何應對,方才化解。”
玄一問道:“宴王是何反應?”
瑤思腦海中再次浮現當日她服下了玉華丹後漸漸轉醒,方才驚覺自己被宴王緊緊地抱在懷中。
那時她方才體會真正的情愛滋味,不似年少時對玄一先生的仰慕,更是一種泥足深陷不能自拔的情感。
就當宴王準備摘下她的面紗時,她突然想起玄一跟她說過的話,她阻下宴王,輕啟朱唇道:“君無二心,唯我一人可入,宴王若是應允,我的面紗便隻為宴王一人取下。”
宴王遲遲沒有回應,就在瑤思心裡已經七上八下害怕就此被宴王再次流放于長恨天時,宴王突然起身離開,隻留下一句,“我會寵你,終有一日,你會為我取下面紗。”
再次想起,瑤思仍舊心驚後怕,她将宴王的話告訴了玄一。
玄一淡然的說道:“孤宴的王,天生桀骜之性,越是難以馴服越是能激起他的欲望,想來他當初會娶宓芷也是因為如此。”
玄一臨走前讓瑤思若是遇到什麼難事便讓庭舒到司戰神君府報信,如今的玄一也是九品仙君的神君府執事官了。
牧連青對玄一的待遇也是極好的,除了給她獨一殿宇之外,就連殿宇之名也是許她自己親提。玄一也甚是随性,提筆在匾額上寫下九川二字,第二日,司戰神君府上便多了一處殿宇,名為九川殿。
牧連青對于她随筆寫下的這副匾額也極為好奇,還專程到九川殿詢問。
“因着九川瀑布乃是君臨的刑罰之地,這九川二字在整個神域幾乎成了不吉利的東西,你倒好還以這兩字做了殿名,其中有什麼緣由嗎?”
玄一完全不在乎的說道:“人常言名字取難聽點好養活,殿名取得不吉利,仙途便好走一些,這個緣由你還滿意嗎?”
牧連青一副恍然有所悟的模樣,“難怪你單名一個一字。”
就在兩人說着話的時候,一隻雪色的雨蝶飛到了玄一的眼前。
玄一伸出手掌,雨蝶乖巧的匍匐在了掌心,随後被玄一的靈識收入腦海中。
牧連青望着雨蝶飛來的方向,突然間正色道:“我是孤宴的司戰神君,宮闱之事,我向來是有所避諱的,你如今是我神君府的執事,我希望你少惹些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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