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八
正在李瑞芳和陳志強焦急萬分的時候,樓下響起了尖銳的救護車的聲音,李瑞芳覺得,這個聲音比世上的任何一種音樂都好聽。
過了一會兒,張姐帶着曾老、曾子楓走了進來,陳志強一愣,李瑞芳也很吃驚,他們是認得張姐的,那個在電視上經常出現的女強人,今天竟然站在他們面前。再看後面的曾老,李瑞芳竟然喜極而泣,國醫聖手曾老來了,來給自己的孫女看病了,孫女有救了。
曾老沖着楊軍醫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楊軍醫看見曾老,也很激動,這個可是國醫聖手曾老啊,曾老稍微透露一點知識,就要勝過她學習好長時間。曾老先問了李瑞芳關于天然的情況,問了楊軍醫的處置情況。然後坐下來,抓過天然的手腕,給天然切脈,曾子楓也抓住天然的另一隻手腕,,爺孫倆閉着眼睛,細細品着天然的脈相,末了,祖孫倆又對視了一眼,交換手臂,再切脈。切完脈後,曾老又問了天然比賽結束後的一些事情,最後沉吟了一會兒,問子楓:"你怎麼看?”
“高燒昏迷,風寒、緊張、心悸、勞累導緻!”子楓簡捷地說。
“對,先紮針灸退熱,再輔之以湯藥固本培元,另外請天然最喜歡的人在耳邊跟她講話。”曾老很快給出了治療方案。拿起筆,刷刷刷寫了一個藥方,遞給子楓:“給小吳打電話,命他按藥方抓藥煎藥,你們這邊有人去取嗎?”
“有!有!我去!我去!”楊天明急切地說。
張姐說:“我派一個人跟你搭個伴,路上滑,互相照應。”
“謝謝張主任,我會注意的,我們的車上裝了防滑鍊的。”楊天明說。說完就匆匆離開,張姐也點了一個人跟着離開。
“你們來陪天然講講話,說說過去的事,幫助她恢複意識。”曾老又說。
李瑞芳和陳志強相互看了一眼,他們都不太了解孫女,講什麼呢?兩老面露慚色。
張姐說:“把電話開到免提,要曉萍跟天然說話,母女倆彼此都最熟悉不過了。”
李瑞芳再度把電話撥給陳曉萍,轉達了曾老的建議,同時張姐也把電話打給陳東,都開了免提。
電話裡,陳曉萍溫柔的聲音響起:‘’天然,我是媽媽,你在聽嗎?剛剛我看了電視,你的表現棒極了,媽媽好想你,為你驕傲。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做的猜字遊戲嗎?我比劃你寫漢字,我比劃半天,你老是寫不出來;後來你比劃我來寫,我一下子就寫出來了。我說你怎麼這麼笨啊,你說媽媽才笨,比劃一個兔子,哪像兔子啊,分明是猴子嗎?還說我笨,分明就是媽媽笨嘛。然後,媽媽就跟着咱們的天然模拟各種動物的樣子,小天然是媽媽的老師呢?天然你的記性真好,媽媽帶着逛了一次動物園,就認識了所有的動物,還能模仿它們的樣子。上次在學校我們兩人跳雙人舞《燭光裡的媽媽》,有一個動作媽媽做的不好看。後來表演的時候我們删掉了,你這次比賽回來,教教媽媽好不好?哎喲咱們得天然會好多東西,媽媽都不會,你說,是你太聰明了,還是媽媽太笨了?你還記不記得......”
陳曉萍在電話裡絮絮叨叨,講述着母女倆生活中的趣事,那是陳天然的一部成長史,是軍嫂的辛酸史,講的語調溫柔、平靜,有時還帶着歡快。楠省的陳東靜靜地聽着,聽地淚流滿面,他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他錯過了女兒成長的季節,錯過了嬌妻最好的年華,雖然他戰功赫赫,可是卻虧欠母女太多。
一屋子的人都靜悄悄的,他們仿佛在聽一部優美的故事書,像陽光,像清泉,像和風,溫暖,甘甜,舒适。李瑞芳流下了眼淚,陳志強的眼睛濕潤了,作為長輩,他們過去都做了什麼啊,母女倆看似平淡的生活,是作為母親的曉萍的精心的陪伴和無私的付出。子楓感動了,他羨慕天然,有這樣一個溫柔的母親,他好渴望有這樣一個母親。張姐感動了,這就是軍人的妻子,點點滴滴,誰知其中酸甜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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