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這從未上過戰場的小太監也知道,此時厮殺的主戰場在正殿之中。聽到身後的将軍不是要自己去拼死救主,小太監明顯松了一口氣,帶着衆人走進沿着城牆搭建的長長雨廊之中。
繞過正殿及幾座附屬宮殿,小太監一低頭,帶着衆人鑽進了一條隐于假山之後的小道,這顯然是一條下人行走的便道。
小道兩旁樹木葳蕤、百花綻放,士兵們都被這些奇花異樹所吸引,禁不住發出贊歎之聲。
鄧為卻隻覺得這地方适合埋伏,暗暗捏緊了手中的佩劍。
又往北走了一段路程,鄧為和身後的随從都被眼前的景色驚住了,不自覺停下了腳步。
出現在鄧為眼前的是兩隻栩栩如生的神獸,左邊躬身盤着一條長約三丈的蛟龍,右邊則站立着一隻高約三丈、昂首展翅的鳳凰。
鄧為和随行的士兵都在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是晚上入宮,否則白天烈日照射在這周身的鱗片和羽毛均是用黃金打造的神獸之上,自己的雙眼怕是要被那反射的強光灼傷。
那蛟龍的眼睛由兩顆拳頭大小的綠松石雕刻而成,鳳凰的眼睛則是兩顆同樣大小的紅寶石。兩隻神獸攀附在由一整塊漢白玉雕成的水池之上。
而這蛟龍和鳳凰均是張大了嘴,口中不斷地有液體流出,灌注到這水池之中。鄧為上前一步,竟聞到一股濃烈的酒香,原來從神獸口中吐出的液體并不是水,而是酒。
整整一池的酒。
衆人之前所見的高牆、大殿、廣場自然也是極華麗的,但畢竟這些東西奭國公府也有,隻是皇宮裡的更高些、更大些、更精緻一些。但眼前的景象就完全不一樣了,這些人不僅這輩子沒見過,即使是做夢也沒有夢到過。
“原來這就是皇家的奢華,果然不是一個諸侯所能比拟的。”衆人心中不約而同地想到。
領頭的兩個小太監見餘下衆人都駐足不前,轉頭來解釋道,“這是玉泉池,過了這玉泉池,便入到内宮之中了。”
一名士兵低聲說道,“這,這都是酒嗎?一年四季就這麼流着?”
小太監一看衆人震驚的表情,心中又有些得意,畢竟自己在這宮中長大,這等奢華的景緻是見慣了的。臉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聽年長的嬷嬷們說,原先這玉泉池中流的也是水,隻是如今這位天子上位之後,便命人換成了酒。這蛟龍、鳳凰體内常年灌有百斛美酒,陛下要的就是這宮中常年酒香四溢,人人皆醉。”
衆人不禁啧啧稱奇,有個膽大的士兵甚至提刀向前,伸手舀起玉泉池中的酒水喝了一口。
餘下衆人也按捺不住,紛紛往那邊靠攏,鄧為一聲令喝,“回隊!”
衆人不得已壓住好奇心,又回到鄧為身後。那名喝了一口池中酒水的士兵見領軍已是滿臉怒容,笑嘻嘻地捧起一把酒水走到鄧為身前,“領軍,您也嘗嘗這皇家的酒,真香啊。”
鄧為擡手向那士兵合攏的雙掌打去,那士兵小心捧着的酒水散落在地上,飄起一陣酒香,後面的士兵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那士兵低頭看着地上的酒水,還在發呆,“啪,啪”兩聲輕響,鄧為厚實的巴掌已經給了那士兵兩記響亮的耳光。
那士兵捂着紅腫的雙臉,可憐兮兮地看着領軍。鄧為說道,“今後若再不聽指揮、擅自離隊,老子直接将你人頭砍落。”說完,鄧為擡腳踢了那小太監一下,催促他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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