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五日肖晨接到大哥肖兵打來的電話,說媽媽生病了住院了,說是要轉到市裡來做膽結石手術,這個手術縣上做不了必須到市裡來做,明天就到州府來。肖晨聽後眼淚禁不住流下來了,媽媽一向身體都挺好的呀,怎麼突然得了膽結石了呢,是不是跟母親以前成天的在地裡做農活喝水喝得少有關呀。
下午上班肖晨跟說明了情況,領導請了假。第二天一早肖晨帶上一身換洗的衣服及工資卡,坐上10點鐘的廠車來到州二院,到的時候媽媽、爸爸、哥哥已經到了。
看到媽媽佝偻着身體,擰着眉頭的樣子,肖晨心裡難過極了,才幾個月沒有見到媽媽,她像是又老了好多。
在肖晨的心裡,母親永遠是那個早上天不亮就出門,到天黑才會回到家的勤勞的農村婦女。從肖晨有記憶起,母親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女漢子,從犁田耙地到養豬養牛無所不能,不管刮風下雨,母親都在忙碌着。
記得小時候有一年大旱,應該是肖晨讀小學五年級左右吧,每天天黑了母親都還在地裡挑水澆烤煙,那段時間肖晨也幫着母親在月亮的照耀下澆水,還有就是找出吃烤煙的一種有點發黑的蟲子,這種蟲子躲在烤煙的根部泥土裡,隻看到煙葉被蟲子吃過了,母親就要一棵一棵的從泥土裡把蟲子找出來捏死它後再澆上一小瓢水。
還有一年到了插秧的季節,那晚雷雨交加,閃電一閃一閃的打得讓頭皮發麻。但為了把家裡那幾畝雷響田放滿水,媽媽把肖晨叫起床來跟她一起去堵水進自己家田裡,隻要閃電閃一下,就看得到田裡那白茫茫的一片水,母親就在田埂上不斷的去堵漏,以便天亮了水還留在自家田裡。
長大了肖晨才知道,那時候其實母親也害怕天黑,但為了這個家母親不得不讓自己變強,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如果母親不把自己當男人用,那麼多的地誰來種。
“女漢子”隻别人對母親勤勞能幹的褒獎,但對于母親來說更多的是生活的無奈,哪個女人願意把自己當男人來用,那個母親願意讓自己那麼小的孩子大下雨的陪自己去在雷鳴電閃中冒險,一切都是因為生存。
那時肖晨的哥哥與弟弟跟着父親在縣裡,隻有自己與母親在農村,長大了經曆了社會的磨煉,肖晨才知道母親的“女漢子”是多麼的無奈,多麼的逼不得已。
現在的母親雖然還有女強人的氣勢,但已經沒有了當年“女漢子”的風采了,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已經被她用那雙長滿繭并開滿了裂紋的雙手扶育成人,她自己卻換來了一身的病痛,身體已經嚴重的透支了。
一早上肖晨扶着母親做完了全部的檢查,醫生看了一下說手術安排在明天下午。
第二天下午,母親被推進手術室,肖晨與哥哥看着手術室門頭那紅色的燈,心裡七上八下的,心裡默默地祈求上天保佑母親手術順利,弟弟也從學校過來了,一家人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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