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看去,那人慈眉善目,一襲白袍,分明是中年男子,卻白發蒼蒼,面上挂着和善的笑意。
這人莫非就是天朝都城民說的通天教法司?
回想昨日,夜半在茶樓,打聽有關天朝台之事時,曾聞,這天朝台比試的發起者便是通天教教主,而每年一次的天朝台比試,總教都會派一人前來監督比試。
通天教的人都叫那人法司。
天朝台榜十,皆是在通天教法司親自監督之下選出,亦是如今的天朝都修為最高的十人。
在天朝台設角鬥場比試的規則也很簡單,三人一組,戰至力竭,而能堅持到最後的人,才有資格一戰天朝台榜上前十,或被殺,或取而代之。
這天朝台榜首,天才少年白仙君便是去年一戰成名,直屬通天教教主麾下,除卻對神女應當懷有幾分敬意之外,不用受任何鉗制。
而唯一的約束,便是他不能踏出天朝都的城門,一步都不行。
否則,便是叛教,将會換來教中護法無休止的追殺。
這不就是束縛嗎?
一身修為卻隻能在這裡當擺設?
心念止,從淵眸中掠過驚天波瀾,瞬息又止,淡定如初,瞥向後方:“不,是我們。”
身後,花禅和不予已至。
那男子悠悠淡笑,揮袖間,上空,便出現一道紅榜,而那榜上第一,赫然寫着“白仙君”。
“那是自然。”他的目光掃過知安:“不過,作為法司,我還是多問一句,這位小友氣質不凡,不知來自何處啊?”
從淵護住知安,面不改色:“多謝法司,法司過譽,那不知法司怎麼稱呼?又是來自何處?”
聽言,百姓屏息:他怎麼敢啊!
通天教衆目瞪口呆:真當不知者…無罪?!
知安也不由握緊了從淵的衣角。
倒是那法司依舊皮笑肉不笑:“哈哈~小友,倒是我失禮了!老夫姓王,來自通天總教!”
“王法司果真是氣度不凡,我就是一介書生,對修道之事頗有興趣,無姓,名從淵。”
無姓?
通天教衆捏了一把汗,正常人誰會沒有姓氏?不是……現在才說好話是不是晚了點?
“小友果然是性情中人,看來定有信心能上紅榜,本法司拭目以待。”
王法司笑着,背過身時,眼底閃過諸多不屑,徑自走回長椅。
從淵看去,瞥見了主座之上的攬觀珠:這城主不出席,倒是不耽擱看比試。
他微微勾唇,視線再次落在與王法司相對的長椅上,出挑楊柳腰,眸憐若水,隐隐浮動的面紗之下,是一張勾魂奪魄的容顔。
通天神女嗎?
不予眸光一亮,湊上前來,悄聲:“師父,這姑娘不愧是神女啊…真美…”
嗯?
“你叫我什麼?”
“師父啊,你給我的功法我都會了…一會我就大顯身手,讓阿姐看看我的實力!”
呃……随他去吧!
“如果長得美就是神女,那阿意豈不是更配得上神女之名?”
“好像也是…”哎?不對啊!“你是說,她不是神女?”
從淵沒應聲,而是恰巧與那神女目光交彙,莫非…這麼遠的距離…她也聽得到?
随即壓低嗓音:“那倒沒有…隻不過,這身段,倒是讓我想起了話本子裡的紅梅路裡的連落梅……”
果不其然,他話音才落,便見那神女驚詫的看了過來,面紗之下,臉色泛起了紅暈。
不予懵了:“連落梅?誰啊?……哎,師父,去哪啊?”
“報名。”
不予還沒反應過來。
花禅路過他身旁,一邊冷靜解釋:“紅樓名妓。”一邊跟了上去。
“啊?”
報名過後,三人手中石牌白光微動,冒出數行小字。
比試規則。
與先前從淵所說,并無二緻。
很快,便有人引他們去了參加比試的地方,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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