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和丫頭二人一路牽着手,聊着天,很快就到了街裡。約到了隊長。拉上十塊兒豆餅。就奔着家的方向加緊趕路。父親自從上了馬車就臉色陰沉,心事重重的。丫頭看得出來父親與往日不同,就一直不停地追問,還嘻嘻笑着逗父親開心。父親終于繃不住了,才肯道出心事,“我是覺得現在離爹家越來越近了,心裡慌慌的,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咋樣?自從上次匆匆忙忙離開,再就沒了消息。真怕他們過得不好。”丫頭早就猜到了,知夫莫如妻,她不假思索,呵呵笑着說:“想家了,那就回去看看呗,父子哪有隔夜仇?”丫頭的善良令父親折服,父親很贊同,更加對丫頭憐愛有加,扶住丫頭的肩膀,深情款款,無聲的謝意全在噙着淚的雙眸中,勝過太多的言語,令丫頭感到滿足和欣慰。
父親與孟隊長商量好了,馬車繞路直奔父親老家趕過去了。一路上,父親和孟隊長聊着隊上的工作,丫頭躺在父親的懷裡幸福地睡着了。
很快,父親一行人就來到了爺爺的家門口,父親喚醒了熟睡的丫頭,小夫妻倆三步并作兩步,急急地直奔内屋。
家裡安安靜靜,收拾的也挺利落。并沒有見到奶奶的蹤影。隻有太奶躺在炕上睡覺。父親和丫頭并沒有發現異樣。
倆人對視一眼,認定爺爺家無異樣,也不想過多打擾,既然看着不錯,父親也就放心了。二人返身坐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路上遇到些熟人,打聲招呼,就閃過。馬車速度很快,來不及多談。這路上的颠簸,讓丫頭又有了瞌睡蟲,偎依在父親懷裡,繼續酣睡。父親也喜歡這樣抱着他的小丫頭。孟隊長也不多言,隻管趕着他的馬,亮蹄撒腿,“哒哒——哒哒……”奔家中跑去。
終于到家了,父親輕輕抱着丫頭,從馬車上下來。丫頭睜開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從父親懷裡跳下來,東倒西歪的還站不穩,父親笑個不停,牽着丫頭手的回家了。父親進屋第一件事,就是點爐子。丫頭在身後“咯咯”笑個不停。父親嗔怪:“你笑啥?”丫頭止住笑,說:“你有那麼冷嗎?還跑着點爐子。”父親對答:“我是怕你冷,傻丫頭。”丫頭不再笑了,過來撒嬌。鑽進父親懷裡唱《搖籃曲》。真有她的。
倆人去了趟老家,并沒有發現不對的端倪。父親倒覺得很失落,那個家從此以後,不再需要他了。這裡将是他安生立命的長久之地。好在有丫頭陪伴,不會再孤獨了。
真實的情況,父親他們不知道。奶奶這次真的生氣了,大舅爺也不讓他回。做飯的事兒,基本都是二叔,二姑,爺爺。他們下工放學以後,一起研究着做。家務也是他們仨的。不會做,飯粒有時硬,菜有時糊,鹹菜太鹹……都将就着呢。
那天,夫妻倆如果是把太奶弄醒,了解到真實情況,丫頭就回不來了。父親就會又回到單身狗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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