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是藏在身體和天地間的能量。氣,無處不在。在天地間,叫元素;進入人體,化為氣息。異人經過長時間修行,掌控了氣息的使用方法,就是術法、大道。
王浩以普通人身份進入學院,總覺得修行太慢。每一天,他都把時間分成幾份,當成幾天使。一個晚上,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間開始運行氣息。
修行漸入佳境,隐約聽到“吱呀”一聲,門開了。
王浩擡頭,門外有道亮光。他站了起來,走出房間。
屋外,天黑了,月亮升了起來。但天氣不好,濃厚的雲層把月光渲染成了淡黃色。暗淡的月光下,亮光像一個誘惑的眼睛,閃亮在路的盡頭。
王浩猶豫了一下,沿着路向亮光走去。
走了二十分鐘,到了路盡頭——一道虛掩的大門裡透出一點亮光。
推門走進。一腳踩進亮光,似乎到了另一個世界。這裡是白天,陽光柔和、氣候溫暖。這裡鮮花盛開,四季如春。這裡舞謝樓台,雕梁畫棟。這就像一個仙境。
“咯咯咯”遠處傳來一陣笑聲。
王浩循着笑聲看去,迎面走來三個女人。她們穿單薄紗衣,身材婀娜,步履款款。她們的臉冷峻高傲,但完美得如同仙子。她們身後有一對寬大的、透明的翅膀。
一個白發女人看到王浩,似乎很驚訝,幾步跑過來。她是白發,但她的臉晶瑩飽滿,比嬰兒的皮膚還光滑,有光澤。“王浩!你怎麼來了?”
“你認識我。”王浩詫異了,“你是誰,這是哪?”
“哦”女人疑惑地看了王浩一眼,閉了眼,掐着手指,嘴裡默念,似乎在計算什麼。一會,她睜開眼,笑了。“這樣啊。”她的表情輕松了,笑着打個響指,“下次,一定要注意啊。”
王浩像被雷擊一般,全身一震。但他一下子清醒了。眼前景象開始變化,鳥語花香的背景開始消失,紅樓卧室的景象開始顯現。
“這是哪?”王浩着急地問,“你是誰?”
“我的名字不足挂齒。”她一笑,風情萬種,“但這是你一定要來的地方,他在等你。”
“他?”王浩想起了聖境之門男人口中的他,這兩個“他”是一個人麼?此時,背景完全變淡,像晨曦的一層薄霧。王浩着急地問,“他是誰?”
“你會知道的。”
白發女人笑着揮手,與背景一起消失了。
王浩睜開眼,天亮了,眼前是睜着大眼睛的小落。
紅樓是個安靜的地方,平常除了小落進進出出,沒有外人——辛午是清禦學院的副院長,日常事務繁忙。他近期又出外公務了。安靜的環境,可以讓王浩可以安心修行,但也讓王浩感到寂寞。王浩很珍惜在吃飯的時候,跟小落說幾句話。
“你怎麼了?”小落吃飯的動作很快,一陣風卷殘雲,嘴裡鼓鼓囊囊都是飯,說話聲音也含糊不清,但她還是要說,“我一進屋,就聽見你大吼大叫。”
“我做了個噩夢。”王浩說。
小落漫不經心地說,“你看到什麼了?”
王浩一愣,小落為什麼會問看到了什麼,而不是問夢到了什麼?但這點疑慮隻是一閃而過。王浩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說,“小落,你怎麼來學院的?”
“這是悲傷,也是運氣。”小落歎息一聲,精神一下子松懈了,身體也變得軟塌塌,沒有力氣。她說,“我能留在學院,是意外的福運。”
“做侍者還是福運?”
小落用大大的眼睛瞥了王浩一眼。“侍者不是一般人,都是權貴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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