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行程,葉零和布拉克的腳步陡然沉重了許多。
如果酋長夫婦真的已經死了,那回到塗山的是誰?
不會是那兩頭二師兄吧?
細思極恐!
希望不會出事!
葉零抹了抹額頭的冷汗,腳下越走越快。
進出部落的兩處城門,一處掌握在塗山手中,另一處被張家控制,為了不驚動塗山,他們繞了一大圈,打算走張家控制的西城門。
直到黃昏,才看到高聳的城牆。
城牆上,吊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大漢,但争着入城的人群視若無睹。
“申時之後,每超一個時辰入城費翻倍,現在翻一倍,每人400靈石!”一個兇神惡煞的城衛高聲說着,如門神一樣攔在厚重的城門前。
“城衛大爺,還未超過一個時辰啊,這裡是老朽的全部家當,四百三十二塊靈石,求求您行行好,讓我們爺孫倆進城去吧。”一個老者低聲哀求着,顫顫巍巍遞出一袋靈石。
他身後還躲着一個小女孩,髒兮兮的小臉上寫滿了害怕,但眼睛卻好奇地四處張望。
“我說超時就是超時了!每人400,一個子兒都不能少,你們隻能進一人!”城衛一把搶過靈石袋,橫眉冷斥。
“大爺,她的爹娘都被野獸吃了,求求您寬宏寬宏,放我們進城去吧!”老者一邊抹淚一邊凄聲哀求。
小女孩見爺爺落淚,也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城衛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斥道:“規矩就是規矩,沒靈石趕緊滾開,别擋住後面的人。”
排隊的人群也不耐煩地叫嚷起來,催促老者讓開。
老者的臉上一片煞白,就像一張揉皺的白紙。
夜晚野獸更加猖獗,不能進城就意味着死亡。
他蹲下身子,擡起手顫抖地擦去小女孩的眼淚:“小奈,你在這裡等爺爺好不好?爺爺先去城裡找靈石,一會再回來接你。”
“爺……爺,我……我不想留在這裡,我要和你一起!”小女孩哽咽着緊緊攥住他的衣袖。
“乖,聽爺爺的。”老者昏暗的眼睛裡滿是淚水,還是狠心地掙脫小女孩的手,頭也不回朝城内跑去。
“爺爺!”小女孩哭着想跟上去,卻被城衛一把推開,踉跄摔在地上。
“啧啧,那老家夥,表演得那叫一個深情款款,還以為他要讓孫女進城呢,沒想到将孫女丢在這裡,自己跑了!”人群憐憫地掃過哭泣的小女孩,嗤笑出聲。
小女孩擡頭望去,爺爺的背影已經消失在城門後,周圍那些人或冷漠或憐憫的目光,還有天穹漸漸吞噬而來的黑暗,讓她幼小的心裡生出了一種絕望的恐懼。
“爺爺!”
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哭泣大喊着又跑了上去。
“滾開,再搗亂老子砍了你!”那個城衛對這種事早已見慣,手握上刀柄,不耐煩地一腳踹出。
咚!
仿佛踢在一塊鐵闆上,城衛哎喲一聲痛哼,抱着腿原地跳起了非洲燙腳舞。
一曲舞罷,他怒視着突然站在面前的少年,正要張口大罵,喉嚨卻已被一隻鐵鉗般的手掐住。
周圍人群見有人敢找張家麻煩,慌忙往後面退去,而那個哭着跑進城的小女孩,卻突然回眸瞥了葉零一眼,閃過了一絲和年齡不符的詫異。
葉零提着城衛,冷着臉一言不發,沿石階朝城牆上走去。
盡管已經沒人看守,城外的人群卻懼怕張家秋後算賬,還是規矩排着隊,不敢踏進城門一步。
布拉克望着葉零反常的舉動,終于忍不住問道:“你要做什麼?現在不宜得罪張家。”
“這件事跟你無關,你先離開吧!”葉零頭也不回,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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