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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末日(第1頁)

半空的聲音清脆動聽,帶着幾分戲谑:

“怎麼不叫姐姐了?”

杜林把頭埋得更低了些,語氣恭敬:

“不敢。您此次前來,是有何指示?”

半空中的聲音卻不依不饒,透出了一絲威脅的味道:

“叫姐姐才可以站着,叫聖女得單膝跪下來喊才行。”

杜林低着頭,沉默了幾息,極輕地歎了口氣:

“姐姐。”

聽了這話,穿着灰袍,漂浮在半空的“灰之聖女”,卡姗琳娜佩萊便露出些愉悅的神氣。沒有人知道這位“不老魔女”究竟活了多少年歲,但此刻她看起來真有些像杜林的姐姐了:

“走吧。别在這裡傻站着,我們邊走邊說。”

她飄得低了些,牽着杜林的手,顯得更像是杜林的同伴而不是什麼背後靈。

小巷不知何時變得影影綽綽,仿佛與某種未知的空間相互重合。窗台上的灰色老鼠迷茫地望了兩眼這個變得陌生的世界,吱的一聲死了。

杜林秉持着“不該看的别看”的原則,低頭盯着地面,任由自己被牽着往前走。

身邊聖女的聲音飄忽,仿佛在與這片影影綽綽的空間相應和:

“說說吧,這些天發生了什麼。”

杜林把這些天的經曆一一說了。從想辦法進城,到遇見教會的神父,再到之後的種種。“灰之聖女”卻不怎麼驚訝,她勾了勾嘴角:

“這很正常。”

“祂與“原初”是天然的盟友。索取的目标不會互相妨礙,卻又面對着同一個敵人。”

“是了。事到如今,最該着急的就是祂了……”

她低頭看了似乎有些疑惑的杜林一眼,聲音有些笑意:

“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大地母神教會會接納背景不明,身份不明的你?”

杜林沒有回話,隻是靜靜地聽着。

卡姗琳娜佩萊語氣飄忽,繼續說道:

“因為那一天近了。同為陰性的象征,即使是自诩為正神的祂,也隻能放下身段,與我等聯合起來。”

杜林适時地開口,表達出自己的疑惑:

“那一天?‘那一天’是什麼?”

卡姗琳娜佩萊望着前方。她的聲音飄忽,仿佛透過時間和空間,看到了不可知的未來,看到了一切的終局:

“是一切的終結。末日将近。“邪神的注視從星空投來,大地将四分五裂,世間的一切都會不複存在。””

“你沒聽過類似的末日預言麼?現在我告訴你,它們都是真的。”

“末日麼……”杜林前世聽了太多關于末日的傳言,這一世聽到的也絲毫不少。此刻再度被提起,竟沒有多少實感。

卡姗琳娜佩萊雙手捧至胸前,她空靈的聲音多了一些情緒,染上了幾分狂熱,幾分虔誠:

“邪神将至,腐朽的七神卻無法承擔起他們的職責。黃昏驟死,黑夜沉寂,大地陷于囹圄,烈陽的狀态也難以捉摸……”

“唯有祂才是真正的救主,祂會取代那個預言,成為真正的末日,從而救我等于末日之中。”

一個又一個可以稱得上是亵渎的詞語聽得杜林有些心驚肉跳,感覺自己正在窺視到一些自己并不該了解的東西。

隻不過大部分他都聽得懵懵懂懂,隻有其中某個尊名讓身為因蒂斯人的杜林有些在意:

“烈陽?永恒烈陽?祂……祂怎麼了?”

卡姗琳娜佩萊看了杜林一眼,聲音帶上了一絲譏諷,眼神中卻盡是凝重:

“祂…拒絕與我等合作。末日即将到來,衆神都默契的止下刀戈。隻有祂一如常态……不,一反常态。祂的爪牙甚至愈發猖狂起來。”

“祂似乎覺得自己還有其他道路可選……就好像……衪又有了新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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