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顔沒有解釋,隻對她笑了笑,與她商量道:&ldo;我星期三下午,訓練他們聲情并茂朗讀出來,還要模仿評委,預想出各式各樣的問題讓他們回答,忙得不可開交。方曉顔沒有打擾他,星期三一早便出了學校,到附近的汽車站去搭乘郊線公共汽車,回到了城裡。一個多小時後,她下了車,招手截了一輛出租,将葉景的名片拿出來,把上面的公司地址念給司機聽。城市很大,方曉顔不是很熟悉那條街,出租車司機卻輕車熟路,很快就開了過去。轉進街口,方曉顔忽然有種恍惚的感覺,仿佛她以前曾經到這裡來過,而且不隻一次。等到看見一家江南酒樓,她便忽然知道了她要找的地方在哪裡,立刻指揮司機應該怎麼走,然後在一幢大廈前叫他停下。付了車費,她走進大廈,仰頭看着牆上标明每層樓有哪些公司的指示牌。其實名片上有樓層,可她就是本能地要這麼做,似乎在重複着什麼程序,又或者在努力回憶。果然,葉景的公司名稱仍然放在她熟悉的位置上。她仰頭看着,久久沒動,前塵往事就如一個漩渦,在她的腦海中急速旋轉着,非常混亂,怎麼也理不出頭緒來。過了很久,她才走到電梯間,站在幾個人後面等着。正好有部電梯下行,不久便到了一樓,電梯門打開,裡面的人湧出來,外面的人準備進去。方曉顔正在往前挪,忽然聽到一聲驚喜的叫聲:&ldo;哎,曉顔。&rdo;她轉頭看去。那是位中年女士,看下去是剛下電梯,這時奮力擠過來,熱情地說:&ldo;哎呀,曉顔,好久沒見你了,最近還好吧?&rdo;方曉顔覺得她很面熟,可怎麼也想不起她是誰了,隻得禮貌地微笑:&ldo;我還好。&rdo;那位女士大概也看出她不記得自己了,卻也不惱,笑着說:&ldo;我是袁佩君啊,以前你幫我們公司做設計的時候,都是我跟你聯系的。&rdo;&ldo;哦,君姐。&rdo;方曉顔脫口而出,卻仍然沒想起她是誰。&ldo;是啊。&rdo;袁佩君笑着拉住她的手,親熱地道。&ldo;你是來找葉總的吧?&rdo;方曉顔腼腆地點了點頭:&ldo;是。&rdo;&ldo;來,我帶你上去。&rdo;袁佩君返身和她一起進了電梯,伸手按下十六層,随即笑着說。&ldo;最近我們在做新項目的樓書,葉總對廣告公司的設計總是不滿意,你既然來了,也幫我們看看。&rdo;方曉顔連忙搖頭:&ldo;我哪兒行啊?&rdo;&ldo;你怎麼不行?&rdo;袁佩君很熱心。&ldo;以前你的設計就讓葉總賞識,現在的那些設計,葉總一直說少了點東西,可廣告公司也弄不明白,搞得大家都很難做下去。我們的項目就要開盤了,樓書如果再定不下來,就麻煩了。&rdo;&ldo;哦。&rdo;方曉顔對生意上的事不大明白,聽得迷迷糊糊,也沒有多問。電梯在十六層停下了,袁佩君帶着方曉顔下去,向左一轉,便走進了公司裡。門口的接待小姐笑着招呼道:&ldo;袁主任,你不是下去辦事了嗎?怎麼又回來了?&rdo;&ldo;哦,碰到葉總的朋友,就帶她上來。&rdo;袁佩君邊說邊往裡走。那兩個接待小姐一聽是&ldo;葉總的朋友&rdo;,眼光便看向了方曉顔。聽她們叫出&ldo;袁主任&rdo;,方曉顔忽然想起來了,袁佩君是葉景的總經辦主任,以前好像與她關系不錯,确實有工作上的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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