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堤碰到衛七窈,自然又是一番被折磨。待到那個冤家終于吃過晚飯打道回府,七窈小妹妹已經是筋疲力盡,癱倒在一旁。
“可惡,總有一天,我一定要叫他好看……”
看這位平日裡頤指氣使的小太歲被心上人收拾得服服帖帖,衛七雁一邊得意,一邊還不忘記打擊兩句:“得了吧,就你那樣,是不可能敵得過韓郎的。”
“才不理你這個叛徒!”衛七窈白了大姊一眼,撇過頭去。
衛七雁頭上青筋頓起——這個死丫頭……算了,今天是個好日子,就不和她一般見識了。
七夕夜,衛宅後花園最高的祈月樓上,全府上下二十多個年輕使女都群集到此,每個人旁邊都放着一個裝針線的小盒,一張張年輕的面龐上都洋溢着激動與興奮。
“人都齊了麼?”衛七雁掃了一眼衆女,問。
貼身使女月蓮四周查看一番,道:“是的,娘子。”
“等等我呀!”
衆人聞聲望去,正瞧見一小娘子從樓下氣喘籲籲地跑上來。
“卿卿,你也太慢了吧!”月蓮忙朝她擠眉弄眼。
下等使女卿卿連連道歉:“對不起月蓮姐,宅裡太大,我不小心迷路了……”
青律的使女小萋笑道:“娘子,您就饒了卿卿這回吧。她才剛來,什麼都還沒弄明白。”
衆女跟着求情:“是啊娘子,卿卿她也不是故意的,您就饒她一回吧。”
衛七雁笑了:“你們都這麼說了,我怎麼還敢責罰她?卿卿,快坐下吧。”
“謝謝娘子,娘子真是菩薩心腸,古道熱腸……”
“瞧你那張嘴。”七雁不由得給她說笑了,“人都到齊了,那便開始咯。”
衆女紛紛打開了身邊的小盒,取出裡面的針和線。卿卿長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參與乞巧的活動,捧着那五彩線,喜歡得挪不開眼,“這彩線真好看,我真的可以帶走嗎……”
衛七窈也好奇地湊近去看花犁的盒子,但是見慣了金銀珠寶的她則反應平平,“不就是一根破線?花犁,還有巧果沒有?”
“有有有。”花犁趕緊從另一邊端來食盒,三層食盒中每層都放着一碟乞巧用的果子,有做成桃花形的、葫蘆形的,青的粉的黃的,别緻可愛。顯然衛七窈還是對這邊更感興趣一些,手也不擦擦就抓了上去。
花犁忍不住提醒:“娘子已經在廚房吃過不少了,現在可要省着吃些,這裡頭還有大娘子的份。”
衛七窈一遍嚼着一遍口齒不清地道:“唔事……七雁她怕吃胖……我幫她吃……”看得花犁哭笑不得。
這邊月蓮幫衛七雁豎着插好九根銀針,衛七雁單手捏着五彩線一頭,對着明亮的月光,一氣呵成将線頭接連穿過了九個針孔。
這在衆女中引起了極大的騷動。
卿卿道:“真厲害,大娘子一下子就成功了!”
月蓮十分得意,仿佛方才是她穿成了一般:“那是當然,你不瞧瞧我們娘子是誰?那一雙巧手,哪位郎君能娶到她就是天大的福分!”說得七雁十足不好意思,拿起團扇輕敲了月蓮的腦袋一下。
卿卿躍躍欲試:“那我也來試試!”
“我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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