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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模糊邊界（第1頁）
又在做夢嗎……剛才的巨人是……
後來胡蝶在某天晚上從陽台走廊經過時，那夢的場景便在眼前重合了。
雖然沒怎麼在意過……不，也許有一些細微的幻想……從陽台上經過十幾年，路燈的光和對樹影的一絲恐懼竟在他腦海中形成了這樣的想象……
如果不是這個夢，單靠主意識他大概想不出那樣的情景。
現在又是哪兒？
意識清醒了些……要醒過來嗎？
胡蝶開始放松，用睡意盡量模糊思考，慢慢穩定夢境，眼前的景色也随之模糊，稍加想象便出現了與之前大差不差的場景，但視角改變了，像是在看電視，但沒有邊框。
二樓有人下來了，是個男生，轉下樓梯，腳步聲清脆，一樓靠近樓梯的教室開着門，一個女生在教室裡收拾東邊的講台。
之後兩個人似乎知道會遇到對方一樣，一起離開。
雖然是一樓，但還有一個高台做走廊，中間和兩邊有台階。
胡蝶記得，他那時可以一步蹬上去。
“胡蝶！走啊！”
一個人在右後方喊，胡蝶的視角不知何時已經變成第三人稱了，在自己的旁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但他也不确定那個人是誰，大概是胖的，男生，奇怪……這個人應該是他高中才認識的，怎麼會在初中校園裡呢？
“走啊？”
走？對啊，放學了，大家都走了。
“愣什麼呢？上課了！”
哎？上課，不是剛放學嗎？
一眨眼，胡蝶便看到教室裡坐滿了人，天氣已經從清晨變成了陰沉的傍晚，東北天一塊黑雲緩緩飄來，一開始隻有能蓋一棟樓的屋頂的大小，但越接近學校就越大，雲裡有雷光閃爍，令人心生恐懼。
不……不應該這樣……應該放學，應該是很輕松的事情啊……自己還沒有享受呢……要走！要逃離這裡！
哎？自己要做什麼來着？自己好像可以離開這裡……但是該怎麼做……忘記了……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不……應該也沒那麼重要……
該上課了……
胡蝶的視角飛上了三樓的走廊，眼前是教室的門，門裡是西邊的講台，女老師――大概是初一班主任――坐在講台後面，同學們在東邊的座位上。
老師示意他也回到座位上。
好在教室裡暖和些，剛才在外面，冷風吹得他打顫，燈光下，大家在自習。
窗外狂風呼嘯，西南的天還有光，胡蝶能感覺到，東北邊的烏雲已經來到了學校上方，且慢慢遮蓋所有的藍天，似乎在告知這一片區域的人――你們無法逃離。
胡蝶下意識檢查了下自己的衣服，還好，和大家一樣，什麼都沒少。
大家安靜的看着書，暴風雨來臨前的小屋裡，令人安心的翻書聲、寫字聲、偶爾的嬉笑聲……
一共有四個教學樓，兩列兩排，之間一條十字路口，胡蝶所在的樓層位置在西北，樓裡都是初二的學生，南邊是初一，東邊南北兩個都是初三的。
胡蝶并沒有想太多，他覺得很正常。
教室兩邊都有窗戶，南邊的窗戶外是露天走廊，北邊是空地，空地上種着幾棵比樓高一點的樹，再遠點是鋪着碎石子的操場，操場西南角外是廁所，緊挨着教學樓。
教室裡的燈光灑出窗外，整棟樓如同一個燈籠一樣發着光，顯得有些神聖，也很脆弱，是的，胡蝶這麼覺得，如果暴雨來臨，他都有點擔心這棟建築能不能抗住雨點的沖擊。
很快就下課了，也許才過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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