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童姥内力遠非曲歸可及,曲歸隻覺一股大力傳來,鐵箫幾乎便要脫手,一驚之下趕忙運使鬥轉星移和乾坤大挪移心法,将天山童姥奪箫之力引向一旁。
鐵箫一左一右,先行引力,遂又将其牽引挪移,沖向天山童姥手掌,天山童姥猝不及防,掌心一震,手臂發麻,曲歸趁勢回奪鐵箫,斜擊而出。
王語嫣在旁将曲歸牽引天山童姥勁力的手法看在眼中,驚想道:‘鬥轉星移?’又覺曲歸之法與鬥轉星移不盡相同,暗道:‘不想天底下除表哥家傳的鬥轉星移外還有如此精妙的借力打力功夫。’
天山童姥亦吃一驚:‘姥姥幾十年未涉江湖,沒想到世上武學進展如此迅速。這一招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當真出神入化。’
此時她手臂給自己勁道震得發麻,難以回招,便飄身躲避,内力運轉,手臂恢複,再度攻上。仍與先前一般,以天山折梅手絕技,一手攻段譽,一手攻曲歸。
曲歸鐵箫施展若水劍法,輔以兩大借力神功,勉強可與天山童姥糾纏,但段譽缺乏應變之能,一身内力難以發揮,天山童姥初時忌憚六脈神劍,不敢冒進,拆過幾招,便知段譽深淺,哈哈大笑,急攻數招,段譽應對不及,左胸右肩數處大穴幾乎同時遭點。
天山童姥制住了段譽,雙手配合,或掌或拳,或使精巧擒拿,變化層出不窮,招招攻向曲歸要害。
她适才對付段譽之同時已和曲歸糾纏數招,粗淺摸探了曲歸挪移勁力的路數,天山折梅手施展到極緻,勁力飄忽不定,若有似無,曲歸竟無力可借,無勁可移。
如此一來,曲歸不免一驚,若水劍縱然精妙,天山童姥之天山折梅手亦不逞多讓,再兼二人内力差距,曲歸隻勉強撐得招,即給天山童姥忽然一腳踹在胸口,倒飛出去,鮮血狂噴。
阿碧驚呼一聲,有心去查看曲歸傷勢,但知天山童姥就要來傷王語嫣,咬一咬牙,和阿朱齊上一步,一左一右擋在王語嫣身前,欲以身軀為王語嫣擋上一擋,以盡婢女之義。
曲歸躺在地上,看着阿碧站在王語嫣前方,知天山童姥心狠手辣,出手無情,阿碧多半要無性命,心中急切,陡然一股熱流自心口湧出,曲歸目光一變,既喜且驚,右手食指彈出,全身真氣凝結一處,激射而出,一如當初擊傷歐陽鋒一般。
天山童姥聽到破空聲響,知曉又起變故,騰身躲避,身形甫起,無形真氣已然射至,正中右胸。
天山童姥身子一震,轉身飛掠,倏忽間沒了蹤影。
曲歸彙聚了全身之力的一擊威力何其強大,天山童姥右胸遭擊,必已深受極重内傷,自不會再于此耽擱。
曲歸一擊之後,便即暈倒。阿碧急忙奔近察看,丐幫四大長老、譚公譚婆、趙錢孫、單正也都圍将過來。
趙錢孫搭了搭曲歸腕脈,道:“他身受内傷,又有脫力之象……譚老頭子,你那靈膏給他塗上一些先。”
譚公趕忙取出靈膏,吳長老撕開曲歸衣衫,露出胸口被天山童姥踢中之處,待譚公抹好傷藥,趙錢孫緩運内功,将内力渡入曲歸體内,道:“他這等傷勢,除閻王敵薛神醫,天下無人可救,咱們隻有先渡内力,吊住他小命再作計較。”
趙錢孫内力雖也不淺,但這般渡息之下不多時便即耗盡,當即由譚公接上,随後是譚婆、單正、丐幫傳功長老呂章、白世鏡、奚、宋、陳、吳四大長老。
有這許多高手以内力相救,曲歸氣息終于穩定,當下由丐幫衆弟子擡了曲歸、段譽和幾位因渡氣而脫力的高手,離開杏子林,尋落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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