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格米爾來自何處?我等子孫的鼻祖,你是巨偉粗樸的山川,亦是發怒似的粗惡的海,每當你睡着時,雪堆似的巨浪打擊着高聳的崖山……”
維和奧丁一同坐在長桌上,威利也靠在奧丁身旁,諸神或站或坐,安靜聽着今晚的賓客哼唱詩歌。
詩歌的主角自然是尤彌爾,但是霜巨人一般不用這個名字,而是稱呼他為奧格米爾。
粗俗的霜巨人竟然也會編織歌謠,諸神對此都很驚奇。
尤其是洛基所吟誦的還是有關尤彌爾的詩集。
在衆神編織的曲目當中,往往隻是把尤彌爾當成一個強橫無比的怪物,但在霜巨人的歌謠裡,尤彌爾卻變成一位暴躁的祖父。
喜怒無常,蠻狠粗野,但并不嗜殺,縱然對子孫動辄打罵,但若是霜巨人立下功績,他也不吝誇獎。
對霜巨人而言,尤彌爾也是有人情味的嗎?
于金加侖鴻溝裡橫沖直撞,在戰場上以一敵衆,不知道殺害了多少活物的尤彌爾巨人居然也有理智,竟然也有感情。
神明一向是把他當成天災看待的,尤彌爾确實存在于此,但也僅僅隻是存在罷了,猶如尼福爾海姆常年不化的積雪濃霧,猶如穆斯貝爾海姆永恒蒸騰燃燒的火焰岩漿。
人格化的尤彌爾确實是衆神都未曾設想過的。
但是神們還是想要殺了他。
積年累月的戰争已經讓霜巨人與神明之間産生了不可磨滅的矛盾,非要鬥個你死我活才可罷休。
洛基唱完尤彌爾的詩歌後,歌聲一轉,又開始吟誦諸神的榮光了。
“在最初之時一切虛無;
無沙,無海,也無冰冷的水波,
下不見土地,上不見天穹,
隻有張着巨口的深淵寸草不生,
直到包爾的兒子們,
開天辟地創造出世界,
無上榮光歸于他,
新世界的創造者!”
這詩篇歌頌諸神的榮光,贊頌諸神賦予大地以勃勃生機,讓諸神極為受用。
難道洛基所言有虛假嗎?
自然是沒有的。
霜巨人隻知道破壞奪掠,創造相關的事務他們是一竅不通的。
這被照的亮堂的石頭宮殿是諸神修造的。
這芳香撲鼻的蜜酒佳瑤也是諸神所做的。
世間一切美妙享受,美麗生靈無一不是諸神所造,霜巨人唯一能創造的,就是他們繁衍而出的醜惡怪物!
洛基對神靈的功績極力贊頌,再唱到:“于是太陽從南面升起,把石頭蓋的殿堂照亮,于是大地上萬物滋潤,郁郁蔥蔥蒼翠碧綠油油……”
那就是創世之後的景色了。
洛基也是知曉諸神心中所想的,還不等神靈們自己開口,便規劃出創世之後的藍圖來。
奧丁靜耳傾聽,洛基所描繪的畫面在他面前展現,天空不再黯淡無光,星座會修飾它的臉龐,還有太陽和月亮,也會被神明一一排行。他們還會将一天劃成幾段:早晨、中午、下午還有傍晚。這一來分得清楚明白,就有了年份和時間。
“就該是這樣!”
奧丁點頭,喜笑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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