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夜月掌心似有輕微斥、吸之力不停轉換,雙手交錯猶如蛇蟒交纏,數息間便将賈成真一側肩頭、手肘連同後背走了個遍,在不知就裡的人眼中看似旖旎,可在明白根底的武者眼中卻是駕輕就熟、精準有序,不時有贊歎之聲響起。
賈成真心頭忽感不妙:“九師姐,這摸骨之術也是一門武技嗎?”
嚴夜月轉到另一側,手掌觸摸化作指鑿,同樣沿着手肘、肩頭、後背敲擊不停:“賈師弟是真聰明,這摸骨術正是武技掃葉手的一種變式運用,掃葉手偏速系,幾個師兄練的都不如我,由我來摸骨,可比他們幾個準的多呢。”
賈成真:“掃葉手厲害嗎,哦,恕師弟冒昧,我是想問……難練嗎?”
嚴夜月:“厲害不厲害不好說,可确實難練的很,沒有速系天賦的,輕易入不得門……雖然還沒摸腰腿,可從賈師弟的骨相、筋肉來看,似乎不太适合速系。”
賈成真輕籲了口氣:“那就好……”
嚴夜月誤會了賈成真的意思,一邊微微俯身,化掌為刀,掌鋒快速震擊賈成真腰臀、大腿、腘窩、小腿等處,一邊有心指點:
“賈師弟瞧不上速系嗎?氣血六系雖各有所長,可速系于鬥戰搏殺之時卻是獨領風騷,空手對戰自然弱些,可若是配上神兵利器,那就是如虎添翼、橫掃諸系……那些來去自如、一劍封喉的劍客,便多是出身速系呢。”
帶着清涼之氣的電流快速朝嚴夜月擊打過的位置彙聚,本來鋪遍全身的電流蛛網逐漸有密有疏,大蛛網變成了一個個既相連又彼此獨立的小蛛網,賈成真緩緩體悟着電流走向,同時回複嚴夜月:
“若不是師姐解說,我對氣血六系還一竅不通呢,哪裡敢輕視速系,不過師姐不是說我不适合速系嗎?”
嚴夜月移至正面,或以指鑿或以足尖,在賈成真額頂、下颌、胸肌、肋骨、小腹、膝蓋、足背等處一一敲過:
“你還未曾氣血定型,六系哪一路都能走,隻不過有些路子難走些,有些路子好走些。其實若是氣血足夠,如武聖那般六系同走自然最佳,如此則精氣神力速體皆強,可稱無漏之體。”
“但氣血滋生總有限度,這個路子用多了,那個路子就少些,測試氣血就是幫你點明道路,避免無知走錯,空耗氣血,虛度歲月……七師兄,麻煩記一下,賈師弟髓空、骨脆、腎虛、肌少、筋軟,心血不足,體系資質下下!”
周圍噓聲一片:“哈哈,還當是個奇才,原來是個棒槌!”
“急什麼,這才到哪兒,五系都還沒出呢……”
“體系下下,那來止水館做什麼?别說止水真訣了,止水訣都學不了吧?”
“我就說嗎,等着其他武館搶人吧!”
賈成真聽的真切,一臉詫色:“止水館是煉體的?不該是以靜制動、修身養性的路子嗎?難道取的不是心如止水之意?”
哄笑聲再起:“這家夥來止水館也不先打聽打聽,不知道這叫煉體一條街嗎?”
“以靜制動倒是對的,修身養性……反正府城裡沒有,那得去城外拜妙通觀了!”
這次連嚴夜月也忍不住啼笑皆非:“什麼心如止水,這名字是上一任館主花錢找大儒起的,據說取的是什麼《大荒經》裡的一句‘先民不懼,攔江築壩以止水’的意思……其實也不算全煉體,其他各系也是有的,至少煉精的比煉體的還要多……來,賈師弟,打我一拳看看。”
賈成真這才明白怕是被許大成忽悠了,但看着止水館免費測試氣血招來這麼多人,那說明其他館測這個多半還要花錢,而且必然不會太少,那就既來之則安之,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了,于是模仿拳擊的路子,上步發力,一記直拳直取嚴夜月面門。
嚴夜月手臂微擡,輕松擋下這一拳,微微搖頭:“再來幾拳試試,用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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