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得了信箋在手裡時,果覺有些濕後複幹,軟塌不平整的模樣。弦姬微微皺眉,心裡隻怕墨迹給化盡了,不得見字,那可如何是好。又躊躇一回,小心翼翼地将那信折翻開,舉目一觀,籲出一口氣來。原來,那信中果是有些字迹,被水濕化了,難以辨認。卻好在,仍有約半數字,未被化去筆墨。仍能念讀見觀。不覺慶幸天公有眼,又把信箋合起在胸前念禱。這才鋪展下來,低頭細看。
隻見那信開首先寫道:“拙外鏡淵夤夜手書愛妻簪敬拜恭呈妝案下”。
弦姬看了字體,果是張玦筆迹。想象他深夜書寫信箋,何等思量,不覺欣慰,微微含笑,兩手合握心口續看。
又見那後頭寫道:“去歲别卿,經年有餘,未蔔卿惠體康健否。往舊每夜寝中,卿常出臂衾外,偶感小恙,或由此乎。拙今背井山外,卿當自惜,勿使懸心牽挂,拙難辭不安也。”
弦姬見了那信中這般言語,羞紅了臉,兩手捂着,擡頭向鏡子裡看了一眼自己。這幾句話,當時相别,張玦也曾囑咐。彼時離别之際,與此時信字相逢,毛病仍未能改,不覺有些羞愧在心。卻又見張玦憂心自己平安,信中首先問告叮囑,又有些歡喜。
方往下看時,愁了起來。因下面這一段,給水濕化去了筆墨,烏黑黑的兩三片,髒兮兮的點,隻零碎剩下幾個字,能模糊猜測得出。
原來,那信箋折疊起來,外層裹着裡層,那外層折疊之處,便受水濕得多。往下這一段字,便恰折在外。故此濕後複幹,已然字迹不清,難以辨認念讀。弦姬卻癡,凝眉張嘴,以指尖逐寸逐分撫着箋上曾有字墨黑的地方,妄念從烏黑裡辨出字來,癡心想知道丈夫說與自己的話。
但那字迹,已然模糊不清。弦姬辨了半晌,看到兩個略清晰的字是“與俱”,不覺欣喜若狂。臉上都露出笑來了。又複往下細細去看,模糊中,斷續見字。先有個“行”字,隔了幾個空,下有“軍”字,又見了一個似是“苦”的字樣。再隔一段,字迹漸漸清晰起來,能多見得幾個來了。便就見了“功高”兩字,下邊好像是“無賞”,又見有“而不封”三個能确認的字。再往下有“未能審”及“出生本末”字樣。
弦姬一路看着,嘴裡不覺念出字來,跟着手指抹出紙箋上的墨痕,一個個念讀下去。而那信箋,因是折疊了,濕化之處,跳隔了幾段。弦姬不願就去看那清晰好辨認的,便也跳了半幅,直去左邊看那也仍模糊不清的,忍着不看中間易見的那一大段。
後頭這一段,見有“深”、“怨”兩字,還有“切恨之”三個字連着能看出來。卻有一字,模糊了一半,左邊偏部已看不清了,右邊旁字是一個“今”字。
此字隻差一半,不能識認。弦姬着急萬分,尖尖蔥指,撫來抹去,總不能看清辨别。瞎耗了半日,方才罷休。又見後頭,已如前邊濕重之處,模糊難辨,這才去看中間。
中間這一大段,那模糊并不甚重。此處亦有折痕,卻是因折疊在中段,水濕不盡透,雖有些朦胧,卻大體能看見墨漬痕迹,可知曾寫有何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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