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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夢能回故鄉身已不由己（第1頁）

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涼，賈某人哇哇大哭起來，抱着他的怪物以為他餓了，又把他靠近自己的乳頭，可是這樣還是抑制不住他的哭聲。綠皮怪沒有辦法，但更又不願意離開現在的位置，那意味着分不到一絲俘虜的肉食。于是便把他獨自丢棄在道路旁邊，任由他哭去。

沒有哪個怪物會在乎他，排隊路過的怪物隻是好奇的多看了他幾眼便對他沒有了一絲興趣。心中無限痛苦的賈某人，實在哭的沒力氣，便疲憊的睡去了。

日子，就這樣緩慢而又堅定的往前走着，不因任何事務而停止，也不因任何人而加速。混沌中，賈某人做了幾個回故鄉的夢，那裡雖然經曆過動蕩，經曆過血與淚，但現在已然恢複生機了。那是自己深深眷念的地方。夢裡，他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有為敵的，也有為朋的，但更多的時候，他看到了很多血淋淋目光呆滞望着他的老百姓。他們就這樣冷眼看着他，他想接近他們，可是沒辦法接近，他想逃離他們，也沒有辦法逃離。他們就像夢魇一樣，始終在遠處看着他。跟着他遊覽他曾經呆過的地方。他對此感到迷惘。

當再次被驚醒，他豁然坐起，不知道何時，從睜開眼看到的身上捆住的布袍今天卻沒有，全身是赤裸的，可是看到自己的腿，肚子和手臂上這個膚色時，他愣住了。

綠色！

賈某人低頭看着自己的綠皮雙手，慢慢的，顫抖的用手摸向了自己的臉，眼睛，鼻子，嘴巴，當摸到耳朵時，他頹然垂下了手，頭亦深深地垂下了。

我居然也是一個綠皮怪物！

回想夢中那些遠離自己朋友，敵人，百姓，難道這就是他們對自己的詛咒？怪不得，那些綠皮怪上次祭祀沒有吃了路邊哭泣的我，原來我也是綠皮的！賈某人神經質的又哭又笑！想我少年成名，衙門當過差，從過軍，牧過州，更曾位列三公，雖不信浮屠，确也知道善惡終有報，自以為還了世間一個青天白日，沒想到，上一世依附貴人逃過一劫，壽終正寝，這一世确還是難逃天譴。這真是讓他絕望！不能生而為人，此世必然如豬如狗般了罷！

又這樣混混沌沌度過些時日，他總算能依靠自己的四肢到處爬行了。于是看着其他兄弟還在等奶時，他便日複一日的到處爬行，并開始下意識的學習起自己種族的語言。這對他來說不算困難。這裡的營地，簡直亂七八糟，臭不可聞！上天既然要讓他來此受苦，他就要知道這一世，自己到底會受怎麼樣的苦！

這裡的洞窟永遠都是灰暗的，沒有任何時間概念，隻有黑與灰。從能爬行開始，賈某人便适應了自己的身份。于是每次天色最灰時，他便撿一個小石子。直到數到第二十顆石子，賈某人終于了解到了自己所在地的所有地形，而此時，他已經可以搖搖晃晃的行走了。沒有綠皮怪會去管他這個小不點，所有的地精要麼跟随着巨型地精組隊外出打獵，要麼就去在飼養虎丘～一種吃泥巴就能長大的蚯蚓類動物和豬～這亦是一個智慧種族，賈某人曾多次靠近他們，但是都被守護此處的綠皮怪物驅趕丢遠了，想來應該是靠近此處存在一定的危險性。除此之外，便是去陰濕之地采集苔藓，蕨類等植物，自己這個種族好像除了自己人和石頭，無物不食。

今天，當搖搖晃晃的賈某人再次離開這個出生地時，他的目标是還沒有涉足到的祭祀帳篷區域。那裡除了中間是黑袍人居住地是帳篷，裡裡外外各圍了三四層土坡。統共大約有300小窯洞貫穿着這些土坡。其實不用靠近此處，賈某人已經知道這裡是做什麼的地方了。吃飽飯後的地精幾乎都會往這些窯洞裡面去，而如給賈某人喂奶的女性綠皮怪，隻要未生産，沒有奶水的，也是吃飽了飯就往這些窯洞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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