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淵歪了下頭:“讓我用感官記住你給予的疼痛,和讓我用身體記住你給予的傷痕,你更喜歡哪一個?”
“反正我也動不了,要替我選嗎?”
“還是說你想都要。”許淵苦惱地說,“那就麻煩了呢,我又不是受虐狂,可以不疼的時候當然選擇不疼。但一想到你根本不會拎着果籃去醫院看望被你暴打後受盡折磨的我,我實在是覺得自己很慘,不願慘上加慘。”
“我哪個都不想要,别一副對負心漢說話的語氣。”祈秋把道具卡貼在許淵腦門上,屈指彈了下他的額頭。
“你願意疼就疼吧。”她垂下眼簾,平淡地說,“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連訴苦都找不到借口,十天是短,沒那麼好熬。”
露出傷口給大人看的孩子能讨到奶吃,懷抱隻有自己知道的疼痛的孩子,叫苦都會被說矯情。
何況是疼成這樣依然笑得出來的許淵,回到現實後肯定會對啾啾說:什麼事都沒有!你看,我完全沒受傷,不用擔心。
縱使是形勢所逼,祈秋第一次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下手太重。
她承認,得到聖石力量的許淵超乎意料的強大,她的勝負欲與征服欲、殺意與戰意混淆了救人的本意。
她一邊真心實意想救許淵結束這一切,一邊又無法否認某一瞬間完全占據上風的暴虐欲.望。
許淵脖頸上明晃晃的掐痕和指印是過火的證明。
“我也不是完全沒有訴苦的對象哦?”一處處傷口在道具卡的修複下重回完好,許淵屈張手指一點點取回身體的支配權,艱難地坐起身,額頭滲出冷汗。
“這次副本我不僅沒有保護好啾啾,甚至一手促成了對她的傷害,她肯定會生我氣。”許淵狡黠地說,“這個時候就是要示弱、撒嬌、裝可憐三件套。”
“我道德綁架不了心硬如鐵的Q小姐,道德綁架啾啾總不難吧。”
“啊,你沉默了,沒想到我會這麼說?”許淵大搖其頭,“男人是很狡猾又很壞的生物,高估或者低估男人都要吃大虧的。”
他搖搖晃晃站起來,每走一步額頭的冷汗便多一分:“該回去了,啾啾已經等我很久了。”
離開副本的眩暈感同時擊中兩人,未等眼前的黑暗散去,祈秋未蔔先知似的張開手臂。
和他同時進入副本又同時離開的許淵腳步不穩,一下栽進祈秋懷裡,撞得兩個人雙雙摔向床。
祈秋順着力道向後仰倒,手臂有意無意地避過許淵原本存在傷口的位置,扶住他的肩膀。
“你怎麼了?”女生小聲問,“比我晚出來好一會兒,還站不穩。”
她的語氣略生硬,像是生氣生到一半被意外打斷,忍不住關切的心又不忘自己還在氣頭上,卡在不尴不尬的位置,隻好先把問題抛給許淵,視他的回答決定天秤倒向哪一邊。
“疼。”許淵毛絨絨的腦袋蹭過祈秋的手臂,埋在她懷裡悶悶地說,“全身被人打了一遍,數不清斷了幾根骨頭的疼。”
許淵是個對付祈秋技巧很高明的家夥。
說他坦蕩也好,說他運氣好也罷,每每都抓到了最好的時機。
他裝可憐的意圖真切存在,撒嬌動機不純,但疼痛是真的、看不見的傷口是真的、祈秋對他有一點愧疚心也是真的。
女獵人不會說安慰的話,不會揉一揉很好摸的腦袋,不會放軟音調輕輕地哄。
烏發白裙的女生會,她會猶猶豫豫地伸出手摸摸許淵的腦袋,将信将疑他的訴苦,不情不願暫時放下生氣和算賬的打算,冰冰涼涼的手指撫過他灼痛的皮膚。
“哪裡疼?都看不到傷口。”祈秋屈着腿跪坐在床上,手指戳一戳許淵的胳膊。
“嘶。”他小聲吸氣,“哪裡都疼,你不知道Q小姐下手有多重,真槍實彈往人身上招呼。”
祈秋:雖然但是,我戳的是沒有受傷的部位。
許淵身上姑且還有幾塊好肉,祈秋這裡碰一碰那裡戳一戳,聽趴在她懷裡的人把疼叫了個遍。
許淵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啾啾在配合他賣慘這件事上付出了多大的良心。硬是在沒造成二次傷害的前提下,寬容放過了他浮誇的演技。
“十天之後才能好嗎?”聽許淵說完道具卡的作用,祈秋一臉我明白了的點點頭,“那我就十天後再和你聊吧,現在你要怎麼回家?打電話讓你的發小來接,還是直接打給你家司機?”
他們是在祈秋的老破小房子裡進的遊戲,這裡連查電表的人都不會來,隐蔽性無可挑剔。
萬一有不速之客上門,房子自帶的陰間效果足夠把任何好奇心旺盛的不法分子送進精神病院哭着叫媽媽。
十天之後和他聊……肯定是要聊副本裡許淵被纂改記憶後一口咬定祈秋是他女朋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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