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宴這日,天氣晴好。舉辦宴會的地方離皇宮不遠,是臨安城最繁華的地段。
祝家的馬車緩緩地駛過人群,最終停在了一座府邸前。
沈芸涵下了馬車,伸手扶着祝婉,帶她一起進了府邸。
祝婉身着淡粉色的羅裙,頭上梳着雙環髻,左右各插了兩支金钗和珍珠發簪,還别了一朵海棠花。她長得漂亮,打扮又精緻,一下子吸引住了不少人的目光。
“那不是祝家的小姐嗎?”有人小聲說道,“真不愧是中書令家的貴女啊!”
“是啊,而且她跟着宮廷畫師學畫作,才情絕倫,養得賽過嫡女的水靈。”
“他們家嫡女好像才從鄉下回來,沒什麼好說道的,也不敢見人。”
人群裡議論紛紛。
聽到這些話,祝婉臉上露出得意之色,但還是做出一副羞澀的樣子,微微低下頭去。
沈芸涵也聽到了那些議論聲,她隻是微微一笑,并未做出解釋。
兩人走進宴會廳時,裡面已經有不少人了。看到她們進來,衆人紛紛投來關注的目光。
“芸涵,婉兒!你們來啦。”梁家大娘子迎上來笑道,“快上座,茶水點心都備好了。”
梁國公府最喜奢華鋪張,本次秋日宴由他們家承包。她和沈芸涵在首飾鋪子相識,因品味相近,關系親密。
“梁大娘子辦得真是氣派。”沈芸涵微笑着。
“這位是祝家二小姐吧?”旁邊有人說道,“果真是生得花容月貌,難怪能入得了皇子的眼呢。”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祝婉心裡暗暗高興,臉上泛起紅暈,偷偷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蕭琰。
蕭琰正與幾個世家子弟交談着,他似乎感覺到了祝婉的目光,便轉過頭來看向她。祝婉立刻紅着臉低下了頭,心跳加速。
“祝二小姐害羞了呢。”有人笑着說。
祝婉的臉更紅了,她偷偷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讓自己鎮定下來。
因為父親和畫館王師傅是好友,祝婉剛啟蒙便能去到王畫師跟前學習,經常出入宮廷畫館。
在她十一歲見到蕭琰的第一眼,就愛上了溫潤如玉的三皇子。
蕭琰終身大事還沒定,因為不是太子熱門人選,所以幾個王侯家的姑娘沒把他放在眼裡,其他門戶的,祝婉自以為她們不是對手。
而這時,祝錦也走了過來。她穿了一身粉紫色的衣裙,隻插了一支玉簪。她化了淡妝,顯得清新脫俗。
隻是這臉上卻不見笑容。
“母親,姐姐……”
沈芸涵點頭示意。
“祝家兩位小姐都是出落得亭亭玉立,當真是好福氣。”
“你家大小姐怎麼沒來?”梁大娘子領着幾個命婦找沈芸涵聊天。
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好友最嫌棄這鄉下的野丫頭,畢竟在丫頭母親手裡折了自己兒子條命。
龍生龍,鳳生鳳,這些勳爵人家也瞧不上德行不好之人生下的子女。當然,若是祝宇承,她們看在中書令面子上又換了個腔調,誇小沈氏教養的好。
“她啊,回來就在書院裡惹了禍,把家裡鬧得天翻地覆。”
沈芸涵拿帕子沾了沾鼻尖。
“跟她媽一個德行,粗魯得很,還不懂規矩,那年我去她布莊上訂貨,居然要我排到平民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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