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政殿的規模不大不小,風格簡約,這和曆史上長孫皇後的人設很貼切。
殿門外伫立着望不到邊的禁衛,神色多為黯淡。而不斷進進出出的太醫們,臉上則是多了幾分焦急和驚懼。
李恪和王德的出現,當即就引起了禁衛的注意。領首的一人方臉赢目,甲胄下的身形魁梧有力,踏步上前之時已然握住了刀柄。
“末将李君羨,見過蜀王殿下。”
李君羨的眼裡滿是警惕,雖是行禮,但握着刀柄的右手卻攥的死死的。
“李将軍多禮了。”
李恪抿嘴笑了笑,說完便不再言語,因為他就算是說的天花亂墜,眼前的李君羨,未來的百騎司統領也不一定會放他進去。
李君羨點點頭,将大部分的目光轉移到了王德身上,他和王德是老熟人了,但皇子畢竟是皇子,哪怕是犯了滔天大罪,他作為臣子也是要優先行禮的。
王德見狀便對着李君羨拱了拱手,以最快的語速解釋了一番。
“事關皇後之事,李将軍還請行個方便。”
李君羨微眯雙眼,銳利的目光在李恪和王德之間來回審視。他作為陛下的貼身禁衛,自然是曉得殿内的情況,短短兩刻鐘不到,就已經壓垮了7名太醫,可見皇後的情況到底有多危急。
“殿下,請恕卑職失禮。”
李君羨雙手抱拳,臉上一片嚴肅:“茲事重大,殿下若無把握,還請速速離去!”
李恪聞言有些意外,旋即便明白了李君羨的意思。
李君羨守衛在此必然是得了李二的命令,不論他能否功成,不論李君羨是先行通報還是直接放行,李君羨的做法都是有違皇令的。
他若是成功了其實還好,但若是失誤了,李君羨高低都得和他一起走。
但既來之則安之,嶺南他是真的不想去,所以這立政殿他是一定要進的。
念及此處,李恪果斷的迎上了李君羨的目光:“母後病重,此刻更是撲朔迷離,本王身為兒臣,豈可因懼死而置身事外!”
李恪的話擲地有聲,但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此刻有多慌。
李君羨可是跟着李二打天下的猛将,手裡的亡魂就算是沒有一萬也得有八千了,他這番話完全是硬着頭皮往下說的。
但李君羨和王德可不會讀心術,兩人互相望了一眼,心中皆是敬佩。
此等危急關頭,稍有不慎便是闆上釘釘的死罪,李恪此舉着實是驚到了兩人。
李君羨對着身後的禁衛一揮手,側身讓開道路:“末将願以命相助,祈願殿下得盡全功!”
“承借将軍吉言,本王定将竭盡全力!”
李恪微微颔首,吩咐完王德去太醫院準備冰草蜂蜜水後,便闊步進入了立政殿。
他相信李君羨所說的話,有鞘的刀起碼還有兩種狀态,無鞘的刀可就不一樣了。
立政殿有内外殿之分,沒走多久李恪就看到了盡皆紅着眼眶的皇子,基本上他都認識。
不過令他稍感意外的是,這裡竟然沒有一位大臣,就連李二的大舅哥,長孫皇後的親哥哥長孫無忌都不在。
“三弟,你怎麼來了?”
滿臉悲痛的李承乾最先反應過來,帶着些許不解迎上了李恪。
李恪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李承乾的左腿,雖然大體上看不出什麼,但仔細觀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一些不自然的。
而且不知道怎麼的,他的腦海裡第一時間就湧現了經典的一幕:請陛下稱太子!
可能是看的太多了吧……
“見過太子殿下。”李恪行了一禮,順帶着問候了一圈圍上來的皇子
“兄弟之間何須多禮,不過三弟你此刻不是應該在……”
李承乾眉頭微蹙,雖然沒再往下說,但眼底的疑惑卻說明了一切。
李恪哂然一笑:“我自己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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