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懷揣着觀想圖,一身黑袍的楚聞連連叫苦,怎的偏偏這個時候撞上對方?
眼下卻也來不及多想,身後鼓蕩的氣機已近在咫尺,楚聞憑借着鶴形樁的靈敏,身形輾轉騰挪,險之又險的避開一道攻擊。
“單論速度,我不及他,長久這般,遲早要被趕上!”
身後盡是磚瓦破碎之聲,隐約間還可聽到周遭巡衛的呼喝聲音,楚聞強提冷靜,目光四下逡巡,忽的眼睛一亮!
後方,徐書身形如烏雲胧月般閃爍不定,兩側勁風鼓蕩,發出刺耳的嘯聲。
練勁大成的武者,已經可以完美的運用體内勁力。
每一次踩踏,兩腿都如同繃緊的弓弦,積攢着無窮的勢能,而後毫無保留的迸發而出,速度怎能不快?
徐書視線緊緊鎖定着前方人影,隻見對方身形一晃,縱身躍上一面高牆,身形消失不見。
“嗯?還想逃?”
他冷哼一聲,腳步連點,石闆倏然龜裂炸開,竟直接跨上高牆。
寬敞的街道上,樓閣瓦台鱗次栉比,徐書眯了眯眼,隻一眼便看到了那道黑袍身影,沒有任何猶豫,當即追了過去!
而那堵高牆邊,一處陰暗死角,一身黑袍的楚聞正緊貼着牆面,面色緊凝。
哪怕徐書已經遠離此處,他依舊沒有發出半點動靜。
直到幾個呼吸後,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此經過,伴随着幾句簡短的交談,幾秒種後,聲音逐漸淡去。
這時,楚聞才終于松了口氣,他沿着牆面緩緩離開此處,悄無聲息的返回長街,身形沒入死寂的黑暗中。
“不愧是勁力大成,距離練皮關僅差臨門一腳的武者,若是單憑武者手段,我的确很難應付。”
楚聞此次目的,隻是為了得到觀想圖,并無意在此地就與徐書起直接沖突;
何況二人動靜已經驚動了巡城的巡衛,不早些脫身,隻會更加麻煩。
一處死胡同,兩側皆是高逾數丈的樓台,灑下淡黃色的光。
徐書此刻站在這裡,四下仔細尋找,沒發現任何異常——除了一灘黑乎乎的液體,但這隻是一灘墨汁,顯然不可能令一個人憑空消失。
“徐幫主?”
此時,聞聲的巡衛們也紛紛趕到,見到徐書在此,立馬露出恭敬地神态。
不談對方在曲河掌管的勢力,光憑對方勁力大成的實力,就足以令人敬上三分。
“今夜内城有賊人出沒,爾等将招子擦亮些,腦子機靈些,莫要讓賊人逞兇,明白?”
徐書淡漠地撇下句話,忽然想起什麼,臉色倏然一變:
“來幾個人和我走,快!”
“是!”
幾名巡衛不過是府衙最底層的衙役,是從底層人家抽調出的廉價勞動力,有的甚至根本沒有俸祿,單純幹白工。
否則也不會做巡夜這種既累又危險的活計。
帶着幾名巡衛,徐書快馬加鞭的趕回了自己的宅邸。
他心中有種預感,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回到宅子,他不管旁的,徑直來到西廂房,在門口見到了那名昏迷倒地的女子。
旁邊,還站着手足無措的婢女。
果然出事了!
此時此刻,徐書的心髒好似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罵了句粗口,沒有理會倒地的女子,而是直接來到自己的書房。
“居然真有人敢在老子頭上動土?”
徐書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難看的似乎要結上一層冰霜。
他看到了書房前倒地的女子,毫不猶豫的跨了過去,緊接着,将視線直直鎖定在那張桌案上。
他早先放在這裡的觀想圖,此刻竟消失在了原處!
眼下他怎還能不明白,這是有人特意趁他不在,到府上盜走了觀想圖!
“會是誰?!”
徐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壓制住噴薄的怒火。
“定然是方才那黑袍人,可我擁有觀想圖的事,絕無第二個人知曉,況且這幅圖根本無法參悟,盜走他的意義何在?”
徐書兩條蠶眉緊緊蹙起,忽然他面色驟然一變。
“難不成是姓楚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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