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老闆看的小攤雖然用拉面命名,可是賣的東西不論是拉面還是炸物、酒水,都是精心制作的美味,雖然客單價也很高,可是架不住它好吃啊。
林中說他如今有一批很捧場的客人,自己也樂于把小店開在這樣的偏僻的地方,一來攤位費便宜,二來老客們都認識,不在乎跑遠一些陪着他。
談到這個的時候,這個客居他鄉的日本人驕傲說:“我巴不得沒有新客來,那樣我還輕松!反正如今捧場的客人們和經過客人們介紹來的客人已經很多了,我如今已經很滿意了。”
林中老闆的生啤很鮮爽,燒鳥新鮮味美,拉面勁道,據他所說幾乎所有的食材都是他自己處理的,叉燒也是,啤酒、清酒、米酒等低酒精度數的酒水也一樣。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一家小店确實也隻能維持這樣的規模,再擴大恐怕就林中老闆一個人是應付不過來了的。
“我年輕的時候在一家大家裡頭打雜,主人家最喜歡我的飯菜。”林中驕傲的說起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我有一個兄弟,他開車最好,而且有一把子力氣,于是主人家就讓他當車夫。主人最喜歡坐馬車,我那兄弟就架着四匹馬拉着的大馬車帶着主人到處走……馬車走在路上所有汽車都要給他讓路。”
“那您又是怎麼到了新世界來了呢?”
“我來的時候這兒還不是新世界呢!”林中說,呆滞的眼神若有若無看向雪下之雪,眼神矜持而帶着顫巍巍的恐懼和驚慌,“那是很私密的事情!我不願意說。那是我這一輩子幹的最壞的事情!我不願意說。我沒有臉面說。”
“……那您現在成家了嗎?您這個年紀怕是都有孫兒了吧?”
“我沒有成家。”林中說,“我曾經有過一個愛人。有過一個。”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客居他鄉、心中總是藏着事情的男人都有一個喜歡說一些故弄玄虛的話,然後沒有讓聽衆受到什麼感觸,卻是最先可以讓自己痛哭起來的特性。
林中老闆陪着沈向春等人喝酒,說了許多話,卻是忽然躲到自己的小車裡無聲哭了起來,一直到沈向春等人吃飽喝足,要結賬了,也是一直嘴硬不肯收他們的錢。
“我這樣的罪人怎麼能收你們的錢呢?我這樣的罪人,我這樣的惡人,我這樣的……我見到了很多,我見到這一輩子都不打算見到的……很多很多,這就算是結賬過了,我見到了——即便那不是。可真的不是嗎?可——天呐!天呐!”
沈向春等人推讓了幾下,沒想到林中老闆竟然直接嚎啕大哭起來,沈向春等人隻能匆匆粗略的算了一下賬目結了賬就逃似的離開了。這時候還是讓老男人一個人待着比較好。
“味道真好。”橘子說,“老闆也真能哭!原來男人哭起來是這樣啊?”
“這老闆渾身都是一個意思——我有很多秘密!”沈向春說,“這樣的人放在電影裡就是事關驚天秘密的關鍵人物。”
“日本男人很多都這樣。喜歡哭,容易走極端。”雪下之雪則是說,“我倒是不怎麼喜歡他。”
“可是他的廚藝很好啊。”
“沒錯。我吃的挺飽的。”雪下之雪輕輕在自己平平的肚子上摸了摸。
橘子也挺着肚子跑到雪下之雪身邊比了比。
“為什麼啊!”她不滿的嘟囔着,“明明雪姐姐吃的那麼多!可是肚子一點也沒有變大,我吃了一點點,肚子就變這麼大了!”
雪下之雪看看自己的肚子又看看橘子的肚子,伸手去摸,惹得女孩嬌笑不止。
“癢——癢!”橘子跳起來要逃,雪下之雪要追,兩個人就繞着沈向春打起了轉。
“再摸一下,就一下!”雪下之雪笑着說,微醺的臉蛋上是淡淡的粉紅色,酒足飯飽,她也很是滿足。
“不行,雪姐姐要抓我癢癢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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