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想把所有的時間全都浪費在她身上。
從小巷裡出來,天色已經漸暗,兩人去餐廳吃飯。從餐廳出來前她去了趟衛生間,回來時他見她嘴唇上塗了水紅色的唇釉,明亮燈光下帶着柔和的細閃,嫩得像顆飽滿多汁的草莓。他視線短暫停留,随即若無其事向上,借着淡淡的不耐完美掩蓋住了眸裡逐漸晦暗的深色:「擦掉。太濃了。」
女孩子明顯失落,原本臉上的清淺笑意慢慢淡了下去,抽了張紙巾低頭磨蹭着。徐經野看她這副掃興樣子也于心不忍,但還是輕擰着眉頭沉淡道:「不是不好看,是不适合學生。」
她悶悶嗯了一聲,動手拿紙在唇上壓了壓。他垂眸看着她紙巾上逐漸暗淡的唇印,在她還要再拿濕巾時,低聲叫住她:「可以了。」
她聽言擡眼看過來,眼神裡壓着既不情願又不敢反抗的柔弱幽怨,沒擦淨的紅色唇釉在唇瓣邊緣暧昧模糊着,仿佛剛剛被暴力蹂|躏過一般。他喉結不自覺上下滾動,片刻後,才略微啞下聲音:「唇角再擦擦。」
她拿出來随身的小鏡子,他起身去結賬随後到店門外點了支煙等她。等到她出來時他們各自的情緒已經恢複風平浪靜,他習慣性伸手去接她手裡的袋子,示意她來自己的裡側走路,她也沒再記恨他剛才的刻闆老父親行徑,主動輕聲跟他說起一會兒演唱會裡她最喜歡的歌。他一面漫不經心聽着一面低眸瞟着她的臉,她唇上仍留下了三分的顔色,平日裡清純的淺粉變成了潋滟的淺紅,像她夏天貪涼吃了整盒冰後的樣子,又像她剛被浴室熱氣熏蒸過的模樣,但最像的還是她曾經在他夢境裡出現的那樣,溫柔的,笑意的,生動的,仰着臉頰慢慢睜開眼睛的——
徐經野的視線蓦然定焦回現實,眼眸深處的夜色濃重得化不開。
也幸虧是夜色深黯,掩住了他不為人知的绮色遐思,也掩住了他倏然沉重的平穩呼吸。他怔然轉頭看向身側的人,她的側臉平靜而安甯,月光将本就優越的輪廓度上一層柔和的清冷陰影,她含着笑意亭亭立在他身旁,他突然覺得是自己亵渎了月亮。
***
心事一旦翻湧,那一晚的徐經野有些心不在焉。
從走進場館時就有道突兀的寡淡香氣萦繞,等待開場時她好興緻地側過臉來給他介紹,這是樂隊成員為了這場演出特意制作的香水,意在希望今天來的人在今後回憶起這場表演的時候,每一處感官都印象深刻——「是不是很浪漫?」
徐經野心不在焉盯着她握在熒光棒上的纖細手指,淡淡反問:「這不是賣香水的把戲?」
女孩子無奈笑了出來,拿熒光棒杵他的腿:「徐總,你這樣真的很沒意思。」
他沉眸掃她一眼:「那你買沒買?」
她抿着唇角看他,像是想不屈搖頭,但最終沒繃住,笑聲聽着不太聰明:「……買了。嘿嘿。」
徐經野轉回臉看着前方,清冷眸底緩緩淌過笑意。等待的無聊時間因為有她在身邊而蓦然生動起來,短暫黑暗寂靜後照明重新開啟,一陣歡呼尖叫聲中演出正式開始,台上的音響和身後的吵鬧全都成了背景音,他陷在自己的難解思緒裡,視線長久膠着在她的臉上。
那道清幽香氣随着氣氛的火熱不斷清晰升溫,起先他還能理性分辨那是來源于環境,可後來他在聒噪裡也逐漸恍惚了感官。他定定盯着她的臉,萬物逐漸退化成荒蕪曠野,他的世界隻剩下她一人。
隻剩下她一人,安靜陪他留在他的荒蕪之地,他們周身彌漫着同樣清冷的孤獨氣息,像地上荒瘠裡長出的玫瑰,又像天空中孤單懸挂的月亮。
他将這一晚的記憶全部封存進了那香氣裡,又在感官裡将這香氣幻化成了與她對等的符号。他近乎貪婪的任由自己在這瞬幻境裡沉溺,直到世界喧嚣結束,她轉過臉來,對他說回去。
他嗯了一聲,沒有動。後排的觀衆已經在陸續退場,她不知道他在失神想些什麼,笑着伸出手指戳他的手腕,仿佛小貓粘着主人關心。他下意識反手握住她的手,在她臉上的笑意有半瞬停滞時,他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背,随後利落松開,收起視線起身。
「帶你去個地方。」
再從體育館裡出來時是走的員工通道的側門。已經接近淩晨的時間,外面街上的行人交通逐漸疏散冷清下來,溫度比起方才場館内的火熱也是截然不同的兩重。
徐經野的手原本一直插在兜裡,到路邊等車時見她冷得縮了縮肩,才伸出手把她扳過來,低眸給她系緊外套領口的扣子。她的下颌被立起來的領子擋住了一半,顯得臉更小一張,黑眼睛晶亮晶亮的,望着他開心責怨:「你怎麼早不說可以來後台?我好化個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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