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柳州城已經半月有餘,顧浔一直在忙着藥鋪之事,極少有時間能出來逛。
雖然有些忙碌,可這樣平淡的日子才是顧浔最喜歡的,少沒有爾虞我詐的算計,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活着,而不是渾渾噩噩。
沿着胭脂河一路北上,兩岸皆是青樓酒肆,數不勝數。
北方南下去往廣陵城稷下學宮求學的讀書人入中州之後,皆會選擇在此歇腳。
文人嘛,有大風流,亦有小風流,故而此地青樓酒肆林立。
加之柳州城又是水路改陸路去往廣陵城的必經之路,更是催生了此地繁華。
胭脂河,胭脂河,說的就是河畔青樓女子卸下的胭脂倒入河中,能将河水染成胭脂色,方得此名。
天色已晚,兩岸皆是花紅柳綠的各色燈籠,襯托的此地越發俗氣。
“聽說了嗎,醉夢樓來了一位新花魁,長的那是傾國傾城。”
“嘶,醉夢樓的花銷可不小,舍弟囊中羞澀。”
“莫慌莫慌,我等隻是去觀望一二,花不了多少錢财。”
“再說你還妄想着與那頭牌春宵一度呢?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一群結伴南下的讀書人,聽着是北玄口音,你一句,我一句,朝着醉夢樓而去。
醉夢樓并非隻是一座青樓,而是遍布天下的青樓産業,以其新穎的模式得到衆多老饕的喜愛。
幾乎放眼整座天下,隻要是稍有名氣的城池,都能看到醉夢樓的影子。
據說,就連北原南疆都有其分店。
對于青樓頭牌,顧浔倒是沒有多大興緻,而是自顧自尋得一家蒼蠅酒肆。
就在小巷子裡,擺着四五張縫縫補補的桌子,倒是擦的光亮。
酒肆不大,四五張桌子坐滿了人,大都是談些閑散白話的老人。
“老闆,一壇五年份的黃酒,一份醬牛肉。”
黃酒是所有酒中價格最差的,饒是五年份的價格也不到最便宜陽春雪的一半,僅僅隻是十文錢。
“好嘞,客官稍等。”
就連賣酒的也是一個老頭,有一位十七八歲的女子幫其打下手,想來是其孫女之類的。
眼看裡面已經坐滿,清秀女子拿出一張折疊小桌,在小巷路邊攤開,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似是察覺到了顧浔的詫異,系着圍裙紮着馬尾的女子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自己不會說話。
顧浔回以微微一笑,坐到路邊臨時支起的小桌子上。
女子滿懷歉意,手上不停比劃,顧浔猜出了大半意思,就是酒肆内人滿了,讓你坐這裡實在不好意思。
顧浔微笑着擺擺手,示意沒事,皇宮的深牆大院在久了,他更喜歡這種市井煙火。
若不是自己還要研究吞天魔功第二卷《百煉淬體篇》,時間緊促,他都想開一個小吃鋪子,享受這市井的煙火味。
何況他選擇柳州城作為落腳地,是有目的。
柳州城左側是貫穿南北的清源江,北側是橫貫東西的滄瀾江,戰略位置極其重要。
若是能将這裡收為己用,扼住東西南北的咽喉,必然能成就一番大業。
當然,盯着這裡之人極多,尤其是四國,雖然明面上不好插手,暗地裡都想吃下此地,故而造就柳州城勢力錯綜複雜。
顧浔先擇這裡落子的原因有很多,并非三言兩語可以道清。
交談間,老人已經端着酒壺以及醬牛肉而來,外加多送了一碟醬醋花生。
“小店快要打烊了,剩餘些許醬醋花生,就送給公子了,莫要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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