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還在看程骁的病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站很久&rdo;淳戈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手腕按摩手部肌肉。醫生把程骁厚厚的病曆本合上,他回來之後又看了好幾遍,雖然程骁的心髒千瘡百孔,還活着确實算是奇迹,但醫學上的奇迹還少了嗎?醫生站起身,打算拉着湯遠去洗漱,卻才發現這混蛋小子哪裡是低頭認錯!正用腦門抵着牆壁正睡得香呢!醫生正想擡起手敲湯遠的腦袋時,他和淳戈腰間的呼叫器同時響起了刺耳的聲音。兩人同時低頭,在看清上面的文字時,不約而同地推門朝外奔去。被驚醒的湯遠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在搞清楚發生什麼事後,不禁嗤笑道:&ldo;偷來的生命,又能維持多久呢?也幸好這枚銀魚符靈力不是很充足,隻能在持有者生命的最後一天才能靠他人碰觸來偷取陽壽,而且同一個人隻能偷取一次,偷來的天數也是随機的。喏,幸虧剛剛沒讓叔上當,看來叔明天也不用準備手術了,一會兒就能跟我回家了吧&rdo;他脖頸的小白蛇吐了吐鮮紅的蛇信子,湯遠立刻就洩了氣,喏喏道:&ldo;小祖宗喂,看你這樣,吃古董上的靈氣也是可以的?但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好?像我二師兄的那些好古董的靈氣不要吃行不行?像銀魚符這種邪惡的靈氣,随便你吃!&rdo;小白蛇歪着頭想了想,最終不甚情願地點了點頭。&ldo;唉,但邪惡古董也不好找啊!以前我跟師父,見過他封印過許多強悍的邪惡古董,可惜都封在庫裡了……現世中可能不多啊……哎呀呀!我的小祖宗!我會想辦法的!我身上的靈氣不足!血槽已空!不要咬我的臉啊!好痛!&rdo;啞舍裡的古物,每一件都有着自已的故事,承載了許多年,無人傾聽。因為,它們都不會說話……(完)影青俑正午的烈日熾熱毒辣,剛剛經曆戰火的大理城中,觸目所及的都是殘垣斷壁。原本花木扶疏郁郁蔥蔥的街道血迹斑斑,碧波蕩漾的洱海之上,還飄浮着數具被泡漲的屍首。遠處青翠的蒼山之上,冒着數道滾滾的濃煙,在焚燒着戰死或拒絕投降而被殺死的大理士兵。城中到處是全副武裝的蒙古兵,都梳着可笑的婆焦發式,對于這種類似中原孩童留的三搭頭,卻完全沒有人敢當着他們的面嘲諷,所有被驅趕到路邊的大理白族百姓,均低頭或沉默或低泣或壓抑着胸中的憤怒,直到一輛囚車吱吱呀呀地從南門緩緩駛來。高泰祥站在囚車之中,不禁暗自慶幸這幫蒙古兵們為了彰顯他們的仁慈,早上還特意派人給他洗了個澡換了新衣,遮蓋住了被用刑之後傷痕累累的身體,至少現在的他除了衣着簡單神色憔悴站在囚車中狼狽了點之外,還算有些大理相國的體面。眼見着道路兩旁自己的臣民們眼中閃過震驚與絕望,高泰祥心如刀割。是他和段興智無能,在大理城破的時候沒能與大理共生死,反而分别帶兵棄城而逃,才讓上天恩賜的大理古城遭受戰火肆虐。高泰祥一直認為,大理就是屬于高家的。雖然不管從前還是現在,大理的皇帝都姓段。大理國從第四位皇帝段思聰在位期間,高氏家族取代董氏奪得相位,從此便權傾朝野,甚至在他曾祖父高升泰時廢段正明自立為帝,雖然在兩年後把皇位又還給了大理段氏,但大理的權柄一直牢牢地握在高家的手中,代代相傳。隻要大理在位的皇帝有一點點不聽話,就可以要求對方去無為寺避位為僧,換個聽話的段家人來當皇帝。事實上,前前後後也有八位段家皇帝去無為寺出家了。所以在大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僅僅是個擺設,而真正掌權的,是當代的高家相國。高家有祖訓,永遠不得篡奪段氏的皇位。高升泰曾經違背祖訓,至今連高家祖墳都沒有資格埋進,所以盡管心有不甘,高泰祥也恪守着祖訓,不越雷池一步。因為他知道,這世間沒有哪個皇族能從一而終,如果高家篡了段家的皇位,終有一天别人也會把高家取代。可是這如今,眼看着整個大理,都要不複存在了。看着街邊兩旁的大理百姓依次茫然地雙膝跪地,高泰祥被他們眼中的目光注視,甚至要比頭頂上火辣辣的陽光還要難熬,背上汗如出漿。往日戶戶種花街街流水的美景,如今已變得滿目瘡痍,花朵凋零破敗,囚車碾壓着山茶花的花瓣,混合着青石磚上殘留的血迹,有種令人心悸的絕望。遠遠的,就可以看得到道路盡頭的五華樓,宏偉的建築之上依舊可以看得到精美的木雕,這座南诏時期就建造的外賓樓,就算是忽必烈也沒有下令毀壞,反而大理城破之後,把大軍駐紮在此處。而與往日不同的,便是五華樓上招展的旌旗,都是異國的文字高泰祥的囚車吱吱呀呀地停在了五華樓前面的廣場上,而他本人則被士兵帶到廣場上的那個新搭建的木台之上。這是要當衆行刑,好給依舊懷有異心的大理臣民一個下馬威。高泰祥木着一張俊容,背縛的雙手背在身後,背脊挺得筆直,正午的陽光當頭而照,在他的身周形成一層金黃色的光暈,竟讓人有種不容侵犯的威嚴,一時之間居然沒有人敢上前迫他下跪。可事實上,高泰祥現在全憑意志力站着,隻要一陣風就能吹倒。全身筋骨都劇痛無比,但他依舊站得凜然正氣。擡頭朝五華樓上站着的那些影影綽綽的人群瞥了一眼,高泰祥隐約能看到在華蓋之下,坐着一位戴着折腰樣盔帽身穿撚金錦的大漢,正是蒙古兵們的王爺,監國托雷的第四子,孛兒隻斤&iddot;忽必烈。不多時,五華樓上便有人喊話,無非是勸降許以高官厚祿的車轱辘話,高泰祥這些天聽得都可以背下來了。當傳話的士兵都喊累了,廣場一下子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安靜,幾千雙眼睛都在注視着高泰祥的選擇。若他選擇投降,早就降了,若他想要提前結束自己的性命,又何苦遭受這樣的侮辱。忽必烈想必除了下馬威外,還打算把大理城中的反抗實力一網打盡。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高泰祥英俊的臉龐上閃過一絲嘲弄,郎聲道:&ldo;段運不回,天使其然,吾事必矣!&rdo;說罷便閉目不言,引頸受戮。不管如何,段興智還活着,希望他能有機會,重回大理……段興智,記住我們的約定,我在天上,看着你。劊子手得了五華樓上的命令,舉起了手中的巨斧。當空的烈日忽然被厚重的烏雲所遮擋,頃刻之間狂風驟起,吹得旌旗招展獵獵作響,瞬間雷電大作,風沙撲面,随着傾盆大雨落下的,便是一蓬血雨……啞舍沉重的雕花大門發出吱呀的聲音,陸子岡随後就聽到了拐杖拄在地闆上的聲音,連頭都懶得擡起來,繼續專注地握着锟刀雕刻着手中的玉件。館長也不用他招呼,自來熟地把手裡的一個錦盒放在櫃台上,便小心翼翼地拿起手邊的一盞茶碗,輕手輕腳地欣賞起來。開什麼玩笑!看這釉色、毛口、淚痕,還有這芒口,一看就是晚宋定窯,而且還是少見的黑定,再看在澄清的茶湯中,碗底那清晰可見的葉片花紋不用再做過多的鑒定,館長已經确定這是一盞宋定窯黑釉葉紋碗。雙手不禁顫抖了一下,館長連忙把手中的茶盞放回櫃台上。造孽啊!這種品質的古董,就算在珍寶如雲的台北故宮博物院,也有資格擺在玻璃櫃裡讓人欣賞。而在啞舍這裡,就變成了随意泡茶使用的器具了。雖然本來這茶盞就是喝茶用的,但館長無論看過多少次也還是适應不了。館長又是糾結怕碰壞了又是想要拿在手裡摩挲,對着黑定茶盞發了會呆,他才把視線轉移到了陸子岡那邊,一看之下不由更為震驚地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鏡。他這是眼花了嗎?陸子岡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手藝了?難道當真被那個明朝的陸子岡附體了?看這玉件上的牡丹花雕的,簡直連花瓣上的脈絡紋理都雕得清清楚楚,甚至連上面的露珠都讓人有種泫然欲滴的感覺,再加之所用的玉料是和田玉的籽料,羊脂白皙,圓潤光澤,連留皮的那點黃色正好落在了牡丹花的花蕊之上,陸子岡此時正在用锟刀雕刻那裡。館長完完全全看入迷了,也知道不能随意打擾,萬一這一刀下去多半點力道,這塊巧奪天工的玉件也許就毀了。他眼睜睜的看着牡丹花的花蕊一根根的出現在眼前,附近顔色深的地方則被陸子岡巧手雕成了一隻蜜蜂,翅膀薄如蟬翼,好像下一刻就會展翅欲飛。這個過程中,館長是連呼吸都怕驚擾陸子岡,一直悄悄地放輕了呼吸,所以直接導緻陸子岡都忘記身邊還有個人圍觀了。當他雕完蜜蜂,在玉件的背面用锟刀刻了一首詩,并且順手落了個子岡款後,這才擡起頭,打算拿起手邊的茶盞喝口茶潤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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