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門被推開,裡面靜悄悄的,難得裡面沒有旁觀着看好戲的老師,教導主任拉開一邊的椅子,作勢要去端一邊的茶杯。
“為什麼打架?總得給我一個原因吧?”
手掌拍着桌面上的一沓資料。
他眼睛看着付坤,似乎要看清楚這個乖戾的少年的真實想法。
他就是覺得這孩子不該這樣的。
不該是個無所事事遊手好閑的壞孩子的。
或者…于壞孩子和好孩子的批判标準其實是不一緻的……
“就是看不慣。”付坤頓一秒,沒去看教導主任的表情,沉默了一會,“算我的錯吧。”
這點他認,貿然就動手揍人确實是他的問題,可是他也沒想着着幾個會這麼菜啊?
合着幾個人都幹不過一個他的……
“那你們?”見面前的人認錯倒也快,教導主任黑下來的臉色稍微有了緩和,他把視線從付坤身上挪開,冰凍一樣的射線掃過另外幾個人。
“…我們……我們又不是找他的……”
“簡直莫名其妙…沖過來就揍人……”
“對啊對啊…我們就是來看看老師班上那個新同學的…”
安靜一會,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笃笃笃的聲音,從木質的門框傳進來,悶悶的。
“…請進。”
門推開來,是一個戴眼鏡的女人,看起來幹練且嚴肅。
“王主任。”她開口喊一聲,視線慢慢落在付坤身上,不動聲色地掃一眼,便迅速挪開視線。
“我是他們的班主任…關于這個事情是什麼個情況?”
她點其中一個看起來老實一些的男孩子說,了解大部分的情況後點點頭,沉默了好久。
當然,所謂的“大部分情況”就沒那麼充分了……
“開學沒幾天…關于這位付坤同學的…嗯…戰績吧……我是有所耳聞的,王主任想帶帶這個孩子沒問題…可是會不會其實是别的問題?”
看似理智的在分析。
她看着教導主任,“聽聞他的母親去世了…原因也是衆說紛纭,會不會其實孩子一直也受着影響……”
話說到這付坤還會不明白,他冷冷看着女人的側臉,“有什麼就直說……”
教導主任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看着女人從容不迫的臉。
“會不會其實他有精神方面的問題?比如……狂躁症?”
付坤沒說話,他的腦子突然就一陣刺痛,一大段一大段模糊不清的記憶灌輸進腦子裡,他看不清裡面的人臉,聽見聲音在耳朵邊繞圈。
循環播放着破了音的呐喊,撕裂在呼呼風聲中。
他整個人被硬生生掰成兩半,一半屬于自己,一半歸于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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