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荼還問他要不要搬出那個集裝箱,撇開威尼斯方便的燒制玻璃環境不談,他掂量一下自己每月到手的四千塊,又對比了租房網站上的價格,如果不與人合租,根本進不了五環内,除了睡得舒服一些,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他關掉租房網站的一瞬間木門忽然被推開,很少有人把淺色西裝穿的這樣好看,唐荼快步走到他面前站定,皂香卷過來又散掉:“抱歉,等久了吧。”
阮幼青一愣,明明是自己不請自來哪裡輪到對方說抱歉,他趕忙搖搖頭站起來:“還好。”沒想到這樣一動作,肚子像配合着叫屈似的,輕輕咕噜了一聲,在安靜的室内尤為明顯。唐荼一愣,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真是,怎麼也不給你倒杯水拿點吃的……”說着便打開冰箱門擰着眉毛翻找:“剛剛在開會,她直到會議結束才告訴我有人等我。”他背對門口并沒注意到他抱怨的小姑娘此刻正抱着一沓宣傳冊站在那裡,阮幼青與她尴尬地對視幾秒,許涵藝機靈地将東西都悄悄塞到阮幼青懷裡,沖他吐吐舌頭腳下抹油。
“我這裡也沒什麼吃的了,下樓吃吧,這個點餐廳應該有位置。”唐荼轉身,看到他懷裡的東西一愣:“……她人呢?”
阮幼青指指門口:“跑掉了……”
五官偏淡的人很容易藏情緒。唐荼盯着空蕩蕩的門口微微抖了抖眉心,像是在阻止自己蹙眉,一如兩人的初次見面。阮幼青觀察過,許多成功人士都是這樣做到喜怒不幸于色的,但隻要足夠用心觀察,那些微表情小動作總會出賣他們,比如現在唐荼下意識用下排牙齒刮咬了一下上唇的唇珠,唇色白了一瞬。
“不是說吃飯麼。”他不想因為自己的突然造訪連累助理姑娘,也不想讓唐荼不愉快,不過等了一個多小時而已。果然聽他這樣一說,唐荼半垂的睫毛擡起來,沖他一笑:“走。”
樓下的餐廳他在剛開業不久時來過一回,跟楊柳一起。這次跟着唐荼坐到了半封閉的區域,私密性更好。服務員見到他們禮貌欠身,隻拿了一份菜單遞給阮幼青。
他輕輕推抵一下對唐荼說:“我都可以。”
唐荼點點頭,揚起下巴對傾身的服務員耳語:“那還是老樣子。不用上酒。”
頭盤很快上來,是柚子沙拉,白色圓盤像張畫布,正中間擺着一簇顔色清淡的食物像花團,一兩口便可以吃光。阮幼青吃完擡起頭,空間裡燈光昏暗卻透着融融暖意,燭光一樣的質感,這樣的氣氛會讓人神經放松,唐荼的目光也不如剛剛在辦公室裡那樣集中了,眼角露出一絲疲憊。
“你平時都忙到這個點嗎?”阮幼青問。
“不一定,不過今天不算晚,至少晚餐時間是自己的。”
阮幼青原以為畫廊的工作相對輕松,畢竟願意收藏藝術品的人在他認知中都是生活富足的上流人士,離加班這種字眼很遠:“畫廊,很忙?”
“大部分時間還好,但最近在準備一個個人畫展,我跟你提過的,諾亞布朗。去年年底我去倫敦跟他敲定了主題和時間,就在春節後一周。”他翻了翻手機日曆:“還有20多天,其中還包含了幾天休假。”
他說話的當下又上了一道菜,依舊是冷盤。阮幼青默默将小墨魚沾了黑色泡沫狀的佐料塞到嘴裡繼續聽。他記得這個諾亞,唐荼之前說過他是去年Montrouge紅山沙龍獎的獲獎人,這樣看來年紀應該不大,畢竟這個獎設立的目的是發掘新藝術家。
“諾亞通常在下午開始畫畫,一直畫到黎明之前,他說靈感總在夜裡找他。”唐荼說話時脊背總是挺直的,阮幼青起初以為是因為西裝的束縛,可他現在隻穿了一件襯衣依然保持着這個姿勢,即使看上去很累。
“所以你們總是頂着八小時時差在聯絡嗎。”阮幼青問。
“嗯。他偶爾會在半夜提出細節,興奮地給我打電話。”唐荼咬了咬嘴唇:“藝術家的情緒不能等,等一等味道就變了,所以我也不能第二天回複。”
主菜端上來了,阮幼青雖然不挑食卻絲毫高興不起來。粉色的鴨胸肉佐了些配菜,入口細嫩,味道也無可挑剔,隻是跟看上去一樣,溫溫涼涼。他習慣在冬天的晚上吃點熱乎乎的東西,畢竟集裝箱裡呆久了很冷。
“怎麼了?”唐荼見他吃了一口就看着盤子發呆,放下了刀叉:“不合胃口?”
“不是。我不挑食。”阮幼青說:“就是不太習慣西餐,涼的。”
“沒關系,我讓他們加一道雪蟹粥給你。”唐荼喚來服務員加菜,而後笑眯眯看着他。
阮幼青有些不好意思,轉移話題問:“你為什麼選擇諾亞呢?我看過你先前的采訪,這次回國是想要發掘國内的年輕藝術家,想讓這裡的藝術市場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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