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身上的愛意無欲無求。”
“且萬年不改,永遠不會被任何東西所污染。”
“對小骨來說,你的愛意無疑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所以,他能看見你身上所産生的粉色愛意。”
清衍又問師雲漪,“這也是深深覺得我很香的原因?”
師雲漪捏了捏眉心,“我以為是。”
“因為他以前所吞食的愛意,是不會有香氣的。”
“大部分的愛意,對小骨來說,是夾雜着苦澀的。”
“因為那些愛,是痛苦的。”
“是變質的。”
師雲漪轉身看着長雲宮之下,語重心長的開口。
“世間的愛,沒有幾個是純粹的。”
“即便是那些白頭到老的,愛意也都是苦澀的。”
“不知道承受了什麼樣的苦楚或妥協,才換來的白頭偕老。”
清衍一知半解,“深深嘴裡的味道,是每個人身上産生的愛意。”
師雲漪點頭。
“是。”
“愛意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着,隻有小骨能看見。”
“他便是依靠每個人身上産生出來的愛意,而生存下來。”
“也是依靠愛意,讓自己對這個世界産生七情六欲。”
“小骨每次吸食的愛意不多,當時甜美的愛意,會讓他們變得更純粹,至少此後數年,都是美滿無憂的。”
“若是并不美滿的愛意,極為痛苦的,他們便會脫離此刻痛苦的深淵,此後隻會更愛自己。”
清衍明白了,難怪之前深深說,他是在幫他們,是很好很好的小妖精。
師雲漪很凝重的看向清衍,“清衍,你的愛,可以對任何人,就是不能喜歡小骨。”
清衍皺緊了眉心,但隐隐有所察覺,“我的喜歡會……傷他,是嗎?”
師雲漪歎了一口氣,走到清衍的面前如語重心長的長輩。
清衍垂眸看她。
“清衍,姑姑并不想拆散你們。”
“你的愛太純粹了,你越愛他,小骨就會越覺得想要吃掉你。”
“而他也不能再吞食其他人的愛意了,那一樣對他很緻命。”
“但他開始吞食你的愛意之後,就會一天比一天更渴望你的愛,他會一次比一次吸食的更多,直到最後把你的愛意全部吸食。”
“你知道那時候會怎麼樣嗎?”
清衍隐隐有所感覺。
“會忘掉深深嗎?”
“是,永遠的忘掉,你再也不會愛上這個人了。”
“而他會因為吞食掉你全部的愛意,對你産生擁有欲望的愛情,會悲傷,會痛苦,會一個人類完整的七情六欲。”
“你要看着小骨,因為愛而不得,痛苦一生嗎?”
“等你死的那一天,他會比你更痛苦。”
“會在思念成疾的折磨下,消散的連最後一塊骨頭都化為灰燼。”
清衍的心髒,一次比一次墜的更深。
“我第一次隻想着你對深深有益,卻不曾想,你會對他動心。”
清衍沉默良久,“沒有别的辦法嗎?”
師雲漪捏緊了眉心,“萬墳窟皆是人間愛而不得,求而不得的怨魂所在。”
“小骨為萬魂所化。”
“以吸食人間愛意為生。”
“便注定小骨不能獲得一人所愛,唯其所得,與其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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