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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頁(第1頁)

不像她從來都是一個人,吃什麼、穿什麼、受傷了、難過了,也隻能是一個人。

顧嚴雖然在努力的向她靠近,但是她心裡清楚,年少的愛戀就算再炙熱但是又能維持多久,再過幾年,少年長大成人,大概這份感情也會慢慢淡化吧。

晚上6點齊思允到達餐廳的時候,顧嚴已經到了,看到她進來,朝她示意了一下。

齊思允今天穿了白色棉布長裙,外面是鵝黃色的開衫毛衣,她偶爾會将頭發披下來,顧嚴猜測可能有時候是為了遮擋助聽器,但是今天她紮了一個高馬尾,整個人看起來靈動不已,就像個高中生一樣,她額頭上的紗布換了小小的一塊,剛拆線還是需要再粘貼一段時間,她似乎比上次見面的時候又瘦了,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單薄。

齊思允看到顧嚴的位置,徑直走過去,坐在了她的對面。

“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嗎?跟我的專業課教授聊了一會,所以來晚了。“齊思允有點抱歉。

“沒事,我也是剛到,你看看想吃什麼?“顧嚴把菜單遞給她。

“沒關系,我都可以,你點吧。“

“那好吧。”說着顧嚴招呼了服務員,點了幾個不辣的菜。

不多時,菜就上齊了,兩個人邊吃邊聊了起來。

“我聽我哥說,你已經回咖啡館打工了。”顧嚴問道。

齊思允:“頭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我一直不去,咖啡館也忙不過來。”

顧嚴:“嗯,下個月我可能要去北京一趟,報名了北京X醫學院的自主招生,資料剛遞交上去了。”

齊思允:“挺好的,能選擇自己喜歡的專業再好不過了,那我祝你考試順利。”

顧嚴:“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去北京麼?“

齊思允:“你想學醫,北京X醫學院是國内的知名學府,以你的成績不去才奇怪吧。“

顧嚴:“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齊思允:“顧嚴,你很優秀,你這樣的人就應該閃閃發光的活着,永遠不要為了不重要的人影響自己的決定,那不值得。“

顧嚴:“但你并不是不重要的人,你說我應該閃閃發光的活着,那你呢,你願意麼?“

願意什麼?齊思允沒有回答,她這樣的人已經習慣了待在黑暗裡,讓陰影一直籠罩着。

顧嚴:“我知道了,你不用回答,其實我今天也隻是想讓你知道我的決定,未來我所做的每一個決定我都會告訴你,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等等我好嗎?“等着我奔向你。

“快吃吧,菜都快涼了。“顧嚴感覺到齊思允明顯的如釋重負,又想起昨晚他和顧逸的對話。

顧逸:“決定了?要去北京?”

顧嚴:“嗯!”

顧逸:“我以為你會為了她留在C市。”

顧嚴:“如果我留在C市,我們反而不會有可能。”

顧逸不明所以,顧嚴卻接着說道:“本來一直以來都隻是我的一廂情願,誰會相信一個18歲男孩的承諾,更何況我自己最開始都是不确定的,如果我想給她一個未來,我就必須讓她看到我是值得她托付的人,我留在C市會給她壓力,會讓她退無可退,但是如果我不在C市,彼此都能給予對方更多的空間,我不會貪戀這一時,我想跟她走到更遠的地方,所以我必須去北京。”

而剛才看到齊思允如釋重負的表情,顧嚴就已經清楚了自己這個決定沒錯,後來顧嚴不止一次想起那個時候的齊思允,而在往後的很多年裡,顧嚴才發現,原來年少時候的心動,真的就這樣在他心裡生根發芽,直到他們分開之後的每一天,這份感情都沒有減少過,也從沒有後悔過,自己曾付出過如此炙熱的情感,正式戀愛後即使分隔兩地,卻也能甘之如饴。

第二十三章

晚飯後,兩個人沿路走着,這個時候的C市氣溫剛剛好,就算有微風拂面也是非常舒服的溫度,顧嚴一直在旁邊跟她說着學校裡的一些趣事,比如變态主任是如何埋伏在你出其不意的地方沒收手機的,又比如每天都有做不完的習題冊,還有英語課上某個同學睡覺被老師發現罰站,看他滔滔不絕的講着,齊思允仿佛也回到了自己當年高考的那個春天。她隻是安靜的聽着也不打斷,顧嚴側臉看着她有點微紅的臉,耳廓皮膚異常白皙,助聽器顯得格外明顯,她仿佛并不是特别在意展示自己的缺陷,也心甘情願的接受生活賦予的一切。

轉過街角是一家花店,顧嚴停下了腳步:“等我一下。”

顧嚴走進了花店,齊思允不明所以站在原地沒動,不多時隻見顧嚴手捧了一束花走了出來。

“送給你。”顧嚴雙手遞給了她,是一束小蒼蘭,“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小蒼蘭很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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