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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讀小說>試問東流水(出書版) > 第53頁(第1頁)

第53頁(第1頁)

蕭慎思被燕皇一擊,感覺五髒六腑都已移位,生機好似也已斷絕,朦朦胧胧中看到清洛哭泣的面容,慘然一笑:“三弟,不要哭,快逃!”說着便昏死過去。清洛一邊哭一邊拼命的搖着蕭慎思的身體:“大哥,大哥你撐住,我要救你出去!”燕皇冷笑一聲:“今天你們誰都别想出去!”卷起地上一把長劍,刺向清洛咽喉。林歸遠心中暗歎:罷罷罷,今夜大家就死在一塊吧。隻是燕皇,我林歸遠死之前也要搏上一搏!他強提全部真氣,運起一股奇特的氣漩,貫注于劍身之上,斜飄着刺向燕皇。燕皇左手袍袖呼呼揮舞,接下林歸遠這一招,林歸遠終承受不住他強大的内力,連退十數步,将手中長劍拄于地上,方穩住身形,但已面色慘白,昏昏欲倒。燕皇雖将他擊開,卻也被他劍上傳來的這股奇怪的氣漩擊得全身一震,但此時他手中長劍距離清洛的咽喉已隻有一寸之遙。四一、鴻飛杳杳人何處三尺青鋒,泓光潋豔,寒如冰霜,在清洛喉前寸許處凝住,但森森劍氣已滲入她細密的肌膚,一抹鮮紅如潑墨般浸染開來。林歸遠絕望地閉上眼睛,雙膝一軟,跪于雪地之中。膝間傳來的涼意将他的心凍成寒冰,寒意中卻有一股熱血沖湧,絕堤般沖入全身經脈,瞬間将他淹沒在洇紅的血海中。他感覺到自己在血海中掙紮漂浮,雙手揮舞,抓不到任何浮物。十幾年來夜夜伴着自己入眠的梵唱佛音仿佛在耳邊再度響起,幾年前的那個大雪之夜,那一抹抹血紅和慘白,那一片沖天的火光,那夜的心靈掙紮竟在這一刻沖破封堵,湧入他的腦海。“你逃避不了的,這是你的責任!是你生下來就要擔負的責任!”“不,我不要,我不要這份責任,這不是我的事情,我承擔不起!”“胡說!你睜開眼看看,外面那些人的血都是為你流的,你生下來就背負了這麼多的罪孽,你逃不了的,你日夜參拜的那個佛救不了你的,你隻有去面對,隻有走出這間房子,自己去成為主宰這世間的佛!”“不,我不要,我不要血流成河,不要造下殺孽,你們不要逼我!”“哈哈,多好笑,你能逃避嗎?你忘了你身上流着什麼人的血嗎?你能忘記嗎?你是個懦夫!”“我甯願做懦夫!求求你們,不要逼我,我隻想過簡單的生活,如果不能出家,那就讓我做一個普通人吧,我隻要一間茅屋,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做一個平凡的大夫,再苦再貧我都願意,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哈哈哈哈,林歸遠啊林歸遠,你說得多幼稚啊,你有那個資格嗎?你還能擁有那種幸福嗎?那不是你所能夠擁有的,你斷了這份癡念吧!”那夜,沖天火光中悲天憫人的誦經聲一浪高過一浪地湧入心中。“我及衆生,無始常為三業六根重罪所障。不見諸佛,不知出要。但順生死,不知妙理。我今雖知,猶與衆生。同為一切重罪所障。”林歸遠眼角淚珠緩緩流下,是啊,一切終是癡念,自己怎配擁有那種幸福,縱是洛兒,縱是大哥,也終不是自己這一生能夠擁有的。洛兒,大哥,黃泉路上等我,帶我一起脫離這無邊的苦難吧。漫天血海中,他輕歎一聲,奮力激起一股氣流,向心脈震去。眼見這氣流将要震斷他的心脈,耳中卻隐隐約約傳來清洛壓抑的哭泣聲,頓如暮鼓鐘音,駭浪激石,氣流似遭重擊,瞬間又竄回他的奇經八脈、五髒六腑,“卟”的一聲,林歸遠吐出一口鮮血,身子搖搖欲墜。但他心中歡喜,迷迷糊糊睜開眼來。這一刻,夜風呼卷,寒霧彌漫,時光似已凝滞,林歸遠望着伏在蕭慎思身上低低哭泣的清洛,又擡頭看向如岩石般呆立的燕皇,心中不停問道:這是真的嗎?還是,隻是自己的幻覺?燕皇手中長劍掉落在地,身軀變得如岩石般僵硬,臉上露出不敢置信、極度驚訝的神情。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地轉過身來,眼中似燃起熊熊烈焰,白衣輕振,身形提縱,一步便躍至林歸遠的身邊,伸手揪住林歸遠胸前衣襟,顫聲問道:“你—是—誰?”林歸遠昏昏然中本能一躲,卻躲不開他這一抓,胸前大穴被制住,渾身酸軟。隻得傲然擡起頭來:“要殺便殺,有什麼好說的。”燕皇見到他眸中倔強的光芒,愣了一下,複又厲聲問道:“你這招‘輾轉反思’是從哪裡學來的?是誰教你的?快說!”林歸遠被他逼得透不過氣來,強自說道:“我不知道什麼是‘輾轉反思’!”燕皇暴喝道:“就是你剛才使的這一招!就是那股反經脈運行的氣流!快說,誰教你的?你到底是什麼人?!”林歸遠心中一個激淩,想起傳授自己這一招之人千叮咛萬囑咐,叫他不在萬不得已時不要使用這一招,知事态嚴重,不禁心中後悔,嘴裡卻說道:“我不知道他是誰,隻知道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男的還是女的?”“是男人。”燕皇聽言将手一揮,吼道:“說謊!這一招沒有一個男人會使。你快給朕說實話,是不是她教你的?她在哪裡?你快說啊!”林歸遠隔他極近,看得清楚,隻見燕皇此刻眼中血絲密布,額頭青筋隐隐暴起,原本清絕俊朗的面容微微變形,說話時連嘴唇都在輕輕顫栗。不由心中湧起一股憐憫之意,輕聲道:“真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傳授給我的,我可對天發誓,沒有騙你。”燕皇聽言默不作聲,直盯着林歸遠看了許久,忽然伸出手來,将他的脖頸擡起,寒聲道:“原來你是易了容的!朕倒要看看你的真面目!”說着迅速将林歸遠臉上易容之物一一揭去。此時伏在蕭慎思身上哭泣的清洛也感覺到氣氛迥異,擡起頭來,淚眼汪汪地望向林歸遠,見他被燕皇制住,悲呼一聲:“二哥!”燕皇呆呆地看着露出本來面目的林歸遠,面上神色陰晴不定,一時似十分歡喜,一時又象遲疑不定,一時似要傷心落淚,一時又憤怒激昂。半刻後他方緩緩松開抓着林歸遠的左手,沉聲問道:“朕見過你一面,在流光塔前。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氏?生于何年何月?母親何人?傳你武功的那個中年男人現在何處?”林歸遠将頭一扭,并不作答。燕皇怒氣勃發,指向蕭慎思李清洛等人喝道:“你不回答,朕就将他們統統殺了!”林歸遠知拗他不過,隻得憤聲答道:“林歸遠,熹州林氏,辛亥年十月,母親劉氏,傳我武功的那個中年男人是我幼時遇到的,他隻傳了我半年的武功,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燕皇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身形緩緩向後退去,步伐竟是有些踉跄,口中喃喃念道:“辛亥年十月?那就不是了。林歸遠?熹—州—林—氏?”林歸遠見他退開陷入沉思之中,不再關注自己,便緩緩向蕭慎思和李清洛移去。此時激戰方歇,萬籁俱寂,院中一片狼藉,屍身遍布,血腥之氣随夜風擴散開來。鮮血滲入積雪當中,變成一種灰淡的紅色,觸目驚心。燕後和燕慕華兄妹立于回廊之下,默默看着院中徘徊沉思的燕皇。燕後秀眉微蹙,輕歎道:“離哥,你終是忘不了她!”燕皇充耳不聞,又轉過頭去盯着正在替蕭慎思運氣療傷的林歸遠,卻也不出手阻止于他。林歸遠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這燕皇與傳授自己武功那人有何糾葛,讓他如此激動,難道會與那個大秘密有關?但當此時,隻能拖得一刻算一刻,抓緊時間往蕭慎思體内輸入救命真氣。其實他先前與燕皇拼那一招,内力已損耗得十分嚴重,不多時,便覺身形搖晃,頭暈目眩,難以為繼,便輕聲喚道:“三弟,你接着來!”清洛哭着應了一聲,忍住自己傷口處疼痛,聽着林歸遠輕聲指點,将真氣輸入蕭慎思體内。燕皇聽得林歸遠喚清洛為三弟,眉頭一皺,走到三人面前,蹲了下來,細細地看了李清洛幾眼,輕笑一聲道:“原來是你!流光塔前你也在的,朕那天還真沒有看出來,原來不是少年是個丫頭。呵呵,那天的三人中已到了兩位,隻不知地上這位‘大哥’是誰啊?讓你們如此舍命相護。”林歸遠心叫不妙,省起大哥此時是易容成病漢的模樣,燕皇本不知他真實身份,但被自己這一聲“三弟”呼出,讓他起了疑心。隻得奮力騰身而起,攔在蕭李二人身前,厲聲道:“你要殺他便先殺我!殺了我便沒人告訴你那個中年男人在哪裡了!“燕皇聽言一愣,一把掐住林歸遠的脖子喝問道:“原來你知道他在哪裡?快說!”林歸遠心念急轉:看來這燕皇極為在意那人的下落,倒也不失為一個救命的良機。想到此處,他嘴角浮出一絲譏諷的笑容:“你放了我的兄弟,你便告訴你!”燕皇慢慢松開手,望向地上的蕭慎思,忽然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原來天朝蕭慎思蕭大将軍的命如此輕賤,區區一個消息便可換回來!”回廊上燕氏三母子不由驚呼一聲,均想不到那病漢模樣、重傷昏迷的人便是幾年來力阻燕軍南下的天朝大将軍蕭慎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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