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真的沒辦法讓雲雀這根早就歪了的梁規正。而且對于這家夥來說,我也隻是個除了管夥食供咬殺以外無關緊要的存在,就算哪天消失了也無關痛癢,但造成的麻煩卻又是難以忽略的。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哪天真惹惱了雲雀,他會毫不遲疑地殺了我。這個深刻的認知也是十一年來我最大的壓力,要知道每天睜眼第一件事就是擔心會不會被堅硬的拐子抽得頭破血流可不是玩笑,我的性命從四歲開始就是懸在刀尖的待宰肉塊,被割片隻是時間和心情的問題罷了——所有體能和反射能力的進步全都是怕死心理的催使,但精神極度緊張的日子我已經受夠了,要是因為一步的失足再接近更危險的世界,我倒甯可被雲雀咬殺。“雲雀,我是會離開的。”不管怎麼說,有必要跟雲雀好好說明這一點了,“你知道,隻要跟夫人解除了領養關系,我就有充分的理由離開這裡了——并盛,日本。所以在那之前,我不想跟黑手黨扯上任何關系。”如果你成了黑手黨,我也不會再任由事态繼續這麼發展下去——當然,這句話我沒敢說出來,畢竟對雲雀還是存在着本能的恐懼。本以為這回又會是自說自話,我抓過一邊的水杯喝了口水,沒想到雲雀一開口就是讓我全身汗毛都豎起來的話:“哇哦,你在做夢嗎,理惠。”……我手一抖,差點打翻了水杯。……糟糕透了,是久違的恐怖語氣啊。“最近跟太多草食動物接觸,你已經開始學會得寸進尺了嗎,”我不敢轉過頭看他的表情,光是這語氣就能讓我腿軟五分鐘,那笑容肯定會讓我連續一個星期都做噩夢,“想要被咬殺去三途川嗎?那也算是如願離開了吧。”“……剛才的話當我沒說過。”盡力保持鎮定地去拿水果籃裡的鳳梨,但是因過度驚吓而沒有力氣的手根本就抓不住鳳梨葉子,我窘迫地費了很大的勁才把它拽起來。好在雲雀沒有再發話,不然我今晚會因為刺激過大而失眠的。這是認識他以來第二次聽到他叫我的名字——但兩次都是在他火氣很大的情況下發生的,他第一次喊出這個名字後留下的教訓已經讓我不敢回想了,不過我真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果然是因為最近生活秩序被攪亂而導緻性情更加陰晴不定了嗎,都怪該死的黑手黨。雲雀以他跟怪物媲美的康複能力,在一周後就出院了。我沒有再提過管家之類的事,他和沢田他們的接觸頻率也還是和以往一樣沒有多大的改變,但夜闖我家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我摔爛家裡的電話,開始考慮幹脆把那不頂用的窗拆了,可是又擔心他把整面牆給抽塌。……與其一直過着這種表面上獨居實際上坑爹的生活,我還不如搬回去住。夏天的到來讓雲雀的出沒時間有所調整,放學之後我面無表情地拿着鑰匙看着被毀壞的大門,差點一個沖動掉頭走人。在玄關脫了鞋之後,我才意識到今天闖進家裡的不是雲雀——那種陌生的殺氣相當危險,勝過上回黑曜事件的那個犬。我還沒有考慮好是要若無其事地回去房間還是趕緊落跑,一個人影就率先沖了上來,二話不說地揪住我的衣領把我拎了個懸空:“喂!!女人,這是你家嗎?!”看着眼前這個英俊的外國男人,我的注意力很自然地從他一頭漂亮的銀色長發轉移到了他手裡的長劍上——啊,看起來像是殺手。“是的,我家。”我拍了拍他拽住我衣領的手,“請您先放手,我的内衣都走位了。”“嘁,該死——”他一甩手把我摔回地上,大嗓門真是具有殺傷力,這麼大排場的出場難道就不擔心被需要暗殺的對象發現嗎,“明明看到那家夥往這邊跑的——”“既然不在我家裡,就趕緊繼續追吧。”我拍了拍裙角建議他,告訴自己要冷靜,結果他又再次殺氣騰騰地看向了我,一把将我從地上扯起來,差點扭斷了我的手骨:“喂——垃圾!!不許對任何人提起我的出現,不然就宰了你!!”我誠懇地點了頭,他就以不像是人類的速度離開了。……最近的怪人真是越來越多了。還好平安度過,難道現在的殺手都是這麼神經大條的嗎。周末的時候,reborn給了我一個指環,托我轉交給雲雀。那指環的模樣很奇怪,就像是殘缺不全的東西一樣,看起來很不順眼。“我要用什麼理由讓他接受這東西?”我望向坐在餐桌邊喝咖啡的嬰兒,拿着指環在手裡把玩了一陣,“即使是你給的,他也不一定會收下。”“可以說是定情信物哦。”reborn答得坦蕩,笑得純真無邪地看着我,說出來的話卻依舊讓我毛骨悚然,“不管用什麼手段,隻要讓他收下就好了。你辦得到的吧,理惠。”“……不,我不覺得我辦得到。”忍不住嘴角抽搐起來,我一時間沒辦法調整面部表情,“而且定情信物是什麼?reborn先生請不要在一個非腐女的正常女性面前提這麼基情的詞彙好嗎,就算是知道你跟雲雀有奸情,我也一點都興奮不起來。”小嬰兒一臉坦蕩的無辜:“誰說是我給的定情信物了,主語可以任意代入你覺得恰當的人選哦。”……難道是沢田嗎。腦補了一番雲雀成為沢田的後宮後,用拐子殺遍無數嫔妃,最終奪得後宮之主稱霸群花的畫面——我發現我的下限再次被刷新了。“明白了,我會盡力的。”握緊了指環,我停止羞恥的腦補,在reborn的槍口下作了保證。所以在第二天午休給雲雀送便當的時候,我義無反顧地把指環遞到了他面前:“雲雀,這是蛤蜊給你的定情信物。”我毫無疑問地被兇獸咬殺了。依然是糟糕的一天啊。作者有話要說:草食動物得寸進尺,雀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斯誇羅打醬油。理惠的人生路難走啊,阿門。我們來腦補雀哥無比中二的内心:雲雀恭彌:哇哦,離開?那你的去處就隻有三途川了,草食動物。噗。求留言求留言求留言~~~讓我們共同度過---的抽風期吧……77、跳馬,親吻看到天台上多出的拿着鞭子的金發男人和一旁筆直站着的西裝男人後,我意識到我來得不是時候。“不好意思打攪了。”趕緊蹲下來把便當盒擱在天台門口,我對天台上的三個人點了點頭,迅速轉身決定若無其事地離開,結果還是很不如願地被雲雀叫住了:“不需要走,這裡很快就會結束。”但是我不想跟黑手黨接觸,間接接觸也不要——這種話我當然不敢說出來,隻好又轉回來面無表情地看着遠方莫無須有的一點放空。“哈,是恭彌的女朋友嗎?還特地來送便當,真是幸福啊。”那個拿着鞭子的金發男人像是完全沒搞清楚狀況,笑得一臉輕松地跟兇獸對峙着。我瞟了眼他手裡的鞭子,看上去隻是普通的皮鞭而已,真是原始的武器。我還以為黑手黨多數是用槍之類的,就像reborn一樣。……不過雲雀用的浮萍拐也幾乎是前所未聞的。兇獸不想跟獵物多啰嗦,迅速展開了猛攻——讓我比較驚訝的是,這個金發男人應對得也不算太吃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是在壓制了雲雀的前提下還有餘力。不過他的目的似乎不是單純的挑釁,整個過程中對雲雀的言語刺激也恰如其分,剛好可以挑起他的鬥志。不管怎麼看,都更像是在指導。說起來,這樣打下去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很快結束”吧?但是開口問的話隻可能被雲雀咬殺……算了,還是打電話給老師請假吧,多半下午的課都不能上了。而且便當也會浪費的吧,真是糟糕。瞎掰了個“家裡的寵物出車禍”的坑爹理由告訴老師後,我挂斷了電話,拍拍屁股就地坐在天台門口,抱着便當開始吃——好在我還沒有吃午飯,既然雲雀忙着調教新寵,食物就先讓我來解決吧。“綠蔭蔥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雲豆歡快地唱着一成不變的兩句校歌,撲騰撲騰翅膀就落在了我頭頂。喂了它一點蟹子,這蠢鳥吃完後就開始沒心沒肺地對着那邊打得激烈的兩人喊:“雲雀,咬殺~雲雀,咬殺~”“不要吃着碗裡的望着鍋裡的啊,你的飼主還在忙,安靜點。”要是讓雲雀分心了,最後被咬殺的會是我啊,你這蠢鳥。金發男人的教導方法恰到好處,兩個小時内就讓雲雀的實力有所提升——但是這隻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畢竟兇獸的進步就是我的噩夢。我正在走神,就突然看到雲雀蠻力一抽拐,居然讓那個金發男人的鞭子脫了手——對方似乎也小小地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反應了過來,在雲雀用拐子抽上前之前跳起,伸手拿回了鞭子快速地做了防禦。不行,再看下去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做噩夢的,兇獸迅猛的成長速度太讓人毛骨悚然了。因此我果斷地選擇了小睡一陣,結果因為睡前想到了太多讓我絕望的東西,竟然夢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還是在我堪稱地獄的童年生活,雲雀在某段時間裡嘗試着找尋合适的武器,而他用來試刀的對象就是我。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不可思議,在種種詭異的武器毆打之下,我還能奇迹般地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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